“太子这次绝地逢生,陛下还给了他参政的权力,当初的诺言没有办到,千岁是该罚我,”裴厌辞一手轻搭在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际,朝他的耳道吹热气,“用鞭子,狠狠地罚我。”
棠溪追被抓的手倏尔用力,反抓住他的手,目光带着剜心刻肺的欲孽。
“你若真这样想,上次见面你就会提了。”他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没有一贯的阴阳怪气,声线倒是紧绷起来。
“主动认错,总比千岁到时候翻旧账责怪我来的好。”裴厌辞冰凉的鼻尖轻触他的脸颊,亲昵地摩挲,“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仆役,比起我的认错受罚,千岁更想要的,恐怕还是东宫的覆灭,顾九倾的倒台。千岁能否免了这顿罚,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只小狐狸,开始偷换概念了。他在床上折磨人纯粹是为了泄/欲,哪里是想罚人。棠溪追眼里晦涩如深,也不开口分辩。
“明日城南孙氏牙行的人会带着侍从进太子府,任由我挑人,到时候我一定会挑中千岁的人。”裴厌辞道,“他们从底层杂役开始做起,不知几年才能成为太子心腹。而现在,你就有一个现成的,站在你这边,他已经赢得了太子的信任,为他出谋划策。”
棠溪追目光的灼热熄灭了些。
“你威胁本座?”今晚若是不动他,裴厌辞还继续为自己办事,若动了他,他将失去一个盟友,顾九倾那边将增加一个全心全意为他出谋划策之人。
“若真威胁,千岁恐怕连明早的太阳都不会让我见到。”裴厌辞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帮千岁。今日千岁带领东宫属官前来,当着众人的面将我要来,以此羞辱太子,无非就是想让他们认清局势。千岁想彻底控制住东宫,试问太子府里还有谁比我更懂千岁的心思,更快地帮千岁实现自己的目标?”
他上身贴靠在棠溪追的手臂胸膛上,姿势暧昧,头颅高昂地看着他,目光清明无比。
棠溪追目光幽邃。
“詹事府詹事王顾,效忠于本座。”良久,他道,“本座明日派人知会他一声,日后有事,你尽可放心吩咐他去做,他会全力支持你。”
“多谢千岁。”裴厌辞有些累了,重新躺回他身边,“千岁武功这么好,日后得空时,能否教教我?”
他好容易身体康健了一回,竟然还碰到武功高强的,倘若下回遇到的不是棠溪追,而是别人,他恐怕没有自保之力。
“你这资质,再学十年也难达本座三成功力。”棠溪追嗤笑道,“十六岁根骨已经几乎定型,若是要学,只会是自讨苦吃,还是歇了那份心。”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反倒是耳畔的呼吸绵长起来。
歪头一看,裴厌辞柔软的薄唇翕张,已经沉沉睡去,毫无所觉。
棠溪追忍不住无奈笑了一声。
他放开裴厌辞的手,将人身体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裴厌辞皱着眉头,嘴里嘤咛一声,却没有醒来。
棠溪追没敢再动他了。
他一手撑头,静静地盯着裴厌辞沉寂的睡颜。
在无人注视黑暗中,黑沉带紫的瞳孔阴翳里,埋藏压抑在心底最深、最肮脏的欲望,终于尽情释放出来。
枯白修长的手因激动而颤抖着伸出。
裴厌辞的脸庞带着几不可见的细绒,随着平缓的呼吸轻轻拂动,像一颗堪堪要熟的桃子,润白中带着一点儿掐尖儿的粉意。
在几乎要触及到脸庞的时候,那只手停住了。
棠溪追知道,自己的手,指尖,是冰冷的。
不似人的、毫无温度的冷。
手在半空悬停了片刻,转而勾起裴厌辞鬓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窸窣声响起,棠溪追下了床,披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