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眼高于顶,顽劣难驯,身份上远高于他们这些平民出身的老师。
在安京这里,明显第二重关系远大于第一重关系。
“昨日徐监生还扬言要削了方司业的职,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态度。”裴厌辞微微皱眉道,“趁着还只有几个学生挑衅我们的权威的时候,就该及时遏制。”
“你以为只有徐度吗?”
刚抬眸,却见齐祥目光清明,带着浓浓的审视看着他。
对上视线,他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红深到了皮肤褶子里。
“方司业今日被打,裴司业有何看法?想去大将军府要个说法?”
“祭酒大人要去找徐家人么?”裴厌辞今日临时起意叫住了偶然路过的方清都,让他替自己挨了一顿打,其实是有想将此事闹大的想法。
不将事情闹大,如何引得各方注意,他好从中浑水摸鱼呢?
齐祥哈哈大笑,“他们不打老朽,难道是看在四品祭酒身份的面子上么,那老朽这祭酒身份给方司业吧,让他免了这顿打。”
裴厌辞沉思,这人方才是在告诉他,就算他设计的是方司业,其实也引起不了上面任何的波澜?
就算身为四品的祭酒,被打了就是被打了,只能自认倒霉,惹了那群祖宗。
齐祥迷迷瞪瞪,整个人就是飘着走路的,裴厌辞将人送到教舍里,一路穿过柳树林,打远瞧见一个黑衣男子,在一群白衣书生眼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人便是戚澜。
这人今日还在这?
一位博士将那群监生引到一棵硕大的榕树下,盘腿坐在上首的蒲团上,开始讲课。
戚澜进国子监当监生了?
裴厌辞委实有点想不到。
仔细一想,对啊,他也才十七,正是用功的时候,估计是被章平公主给塞进来的。
但他不做官么?
他的目光带着琢磨和探究,被注视的对象不可能察觉不到。在场众人全都坐姿端正,除了一人,刚坐下就闲懒地歪靠在旁边的银杏树上,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呵欠。
而后,锐利的目光从指缝中流露出,直指不远处的裴厌辞。
裴厌辞心中一凛,面上却是淡然,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朝他们走去。
“王博士。”他叫了一声正在授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