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带头的右将军大声吼道。
当胡人败逃的吼声越来越近终于传到关外的左将军耳中时,他当即立断调转马头往回跑,然而才跑出十几里路,他熟悉的草原上突然冒出一排排鬼魅般的身影,紧跟着便是一片流星般的箭雨。
“跑啊,从两侧绕过去!”
奈何东西两侧也飞出来一片箭雨,直到箭阵即将失去阻拦的作用,三支骑兵才从更远处奔袭而来,正是邓冲、孟极以及凉州副总兵侯万中分别率领的三万骑兵。
邓冲举着手中的长刀策马冲向胡骑,亢奋得宛如夜里猎食的狼:“杀啊!让这帮胡孙子见识见识咱们中原将士的厉害!”
眨眼之间,兵戈声四起。
秦炳被安排在了孟极骑兵的后段,眼看着前面已经杀上了他还没见到胡骑的影子,急得就想从一侧绕到前面去。
张肃试图拦他:“孟侯说了,让我们等他的号令!”
秦炳:“放屁,要等你等,我去了!”
张肃拦不住人,只好紧紧跟在二皇子身后。
恰好有几个胡骑朝这边跑来,秦炳抓紧长枪催马跑得更快,然而离得近了,就着远处弓箭手的火把看清对面胡骑狰狞的脸甚至比他更狠的气势,秦炳突得心里发慌,手里的枪也隐隐颤抖起来。
“嗤”的一声,张肃挥枪上前,一枪击杀即将砍向二皇子的那个胡骑。
第二个胡骑紧随而至,张肃来不及交待二皇子什么,全力对敌。
待张肃以及跟过来的亲兵将这边的胡骑杀得差不多了,秦炳握枪的手才停止了颤抖,可他再也不敢往前冲了,专挑落单的胡骑下手。
当手里的枪切切实实刺入一个胡骑的胸口,看着对方死死瞪大的眼睛,秦炳突然有点想哭。
他想象中的战场上的自己,不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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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是时候透露我给三兄弟的设定了,老大懦且丧[狗头],老二横且怂[狗头],老三纯且善[狗头]
[53]053:陌生的边关,熟悉的张肃
武威城。
夜幕降临后,庆阳听父皇的话回后院西厢睡觉,可她人是老老实实躺进被窝了,脑袋里全是战事,西胡究竟会不会选在今晚夜袭武威,会不会按照她与父皇预料的那般从怀安镇关隘突破,父皇埋伏在夜色中的伏兵能不能拦住来势汹汹的西胡铁骑,初上战场的二哥、张肃会不会遇到危险?
想着这些,庆阳越躺越烦,叫来解玉让解玉讲书,结果也是听不进去。
解玉放下书,问频频朝外望的小公主:“殿下是不放心皇上的布局吗?”
庆阳:“不,我只是不想睡,我要去找父皇,更衣吧。”
解玉便与沁芳服侍公主更衣。
此时才是一更天,后院廊檐下挂着几盏灯笼。
见小公主看向太子居住的正房,解玉低声道:“太子殿下一直没回来,三殿下大概已经睡了。”
庆阳扫眼三哥的房间,径自去了前院。
东次间的暖榻上,兴武帝正在与太子下棋,瞧见散着头发披了一件斗篷的女儿,兴武帝笑道:“睡不着?”
庆阳把斗篷交给何元敬,脱了鞋子坐到父皇旁边:“父皇、大哥也没睡。”
兴武帝:“朕要等外面的战报。”
这么一场以自己为饵的大战,纵使颇有胜算,兴武帝也做不到真就高枕无忧了。战场瞬息万变,比桌子上的棋局还要难测,因为棋子是死的,将士们是活的,也许只是一个小兵的突发奇想,整个战场的形势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庆阳靠着父皇的肩膀道:“我陪父皇大哥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