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不喜欢,但他知道大姐是好意,也心疼大姐自己还是个孩子时却要牢牢护住他的辛苦,所以他叹口气,刚准备移步去客厅见大姐,比德全稍远些的地方突然响起大姐疑惑的声音:“怎么没声?太子是不是看书看累了,睡着了?”
秦弘加快脚步,挑开书房与堂屋中间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了从堂屋外门走过来距离这道内门只剩几步的大姐。
秦弘笑着问:“大姐怎么过来了,没看到温容?”
按理说,温容应该会把大姐请到客厅喝茶。
永康面带不耐:“我来找你的,不用她招待,行了,德全你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躬着腰的德全偷瞄太子。
秦弘摆摆手,挑着帘子,请大姐到里面说。
永康要说的就是妹妹的事,提醒弟弟警惕妹妹以后可能会有的野心,包括父皇对妹妹的过于偏心。
秦弘听个开头脑袋就疼了,不高兴道:“严相多心,大姐怎么也这样,庆阳刚九岁懂什么,父皇更没有纵容她干政的意思。”
永康:“庆阳现在小,以后总会长大。行,她的事长大了再说,父皇呢,你如何确定父皇没这念头?他都专宠丽妃多少年了,皇帝被宠妃哄昏头的事还少吗?”
秦弘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姐姐:“那是父皇,你,你……”
永康冷笑:“父皇又如何,他有五个亲生的子女,但只有你我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咱们俩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别的事可以论手足情分,龙椅只有一把,在父皇心里兴许三个儿子谁坐都一样,反正他的家业没落到外人手里,咱们不一样,无论二弟还是三弟坐上龙椅,你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类似的话秦弘早听够了,连带着看大姐凝重发狠的脸都觉得腻味烦躁,人还偏向大姐坐着,脑袋却转了个方向,低声道:“就你天天把父皇往昏了想,回来后父皇亲口跟我说的,他疼庆阳只是因为庆阳年纪小,我才是他选出来的未来天子,还让我对庆阳该照顾照顾,该严厉严厉,把君威放在私情前面。”
永康意外道:“当真?”
秦弘点点头,还是别着脸。
永康想了想,嗤道:“兴许父皇只是说几句好听的哄你,怕你因为严相的提醒疏远他最宝贝的小公主。”
秦弘根本不想做亲兄弟姐妹勾心斗角那一套,也不想亲姐姐猜忌来猜忌去,他都那么说了,姐姐竟然还能编排父皇,冲动上头,秦弘抓紧大腿,回头朝姐姐丢了一句实话:“父皇没说庆阳,他说的是咱们家的两个公主,让我哪个都别惯坏了!”
永康就仿佛胸口真的被那话扎了一刀似的,惊得张开嘴却发不出声。
秦弘看了难受,继续歪向另一侧,默默等着。
永康眼睛有些模糊了,看到的不是弟弟,更像是那个没怎么抱过她的父皇。
君威放在私情前头,父皇让弟弟这么对庆阳对二弟三弟都没错,可她是弟弟一母同胞的姐姐啊,她做姐姐的照顾弟弟的时间比父皇都多,比早死的母后祖母都多,父皇不疼她就罢了,还不许弟弟疼她!
秦弘偷偷看过来,就见姐姐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淌着泪。
秦弘赶紧取出帕子凑过去帮姐姐擦眼泪。
永康一把背了过去:“您可是太子,犯不着管我!”
秦弘扶住姐姐的肩膀:“好了,你平时不也希望我硬气点吗?父皇那话也是一个意思,他盼着我做个有威严的皇帝才那么说的,父皇真有改立二弟三弟甚至让庆阳干政的心,他还教我做什么?”
永康信了,红着眼圈质问弟弟:“那我呢?我是你姐还是嫁出去的外人?”
秦弘:“当然是我姐!”
永康擦擦脸,咬牙道:“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