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武帝手捏棋子,看着儿子问:“你当真这么想?还是也觉得朕太过偏爱你妹妹,不敢在朕面前说麟儿的不是?”

秦弘大骇,放下棋子跳到地上,赤着脚跪了下去:“父皇明鉴,儿臣是真的不信妹妹会有干政的野心,绝不是刻意逢迎父皇。”

兴武帝:“……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你我父子,闲聊几句至于这样?”

秦弘慌慌张张站起来,额头眼瞅着多了一层细汗。

兴武帝让儿子坐回去,哼道:“不怕你们怪朕偏心,朕确实最疼麟儿,谁让她最小呢,谁让你们小的时候朕忙着打天下没机会疼你们?但朕疼她归疼她,大事上还没糊涂,你才是朕亲自选出来的太子,你得撑起未来天子的架子来,对咱们家这两位公主该照顾就照顾,该严厉的时候也得严厉,免得真把她们惯坏了,将来一起拿捏你。”

秦弘默默听完,恭声道:“父皇放心,儿臣记住了。”

兴武帝:“君就是君,再亲的手足再有功的臣子,你都得把君王的威仪放在亲情与君臣私交的前头,让他们亲你又畏你,心里有畏,才不敢仗着私情拿捏你,你若能做到这点,朕对将来真就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了。”

秦弘下意识地低了头,惭愧片刻才道:“儿臣一定努力改正,争取早日让父皇满意。”

兴武帝:“嗯,专心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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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走后,兴武帝歇了一个短晌,醒来已是黄昏,夕阳灿烂,晚风清凉。

兴武帝换上一件常服,闲庭散步地来了小公主的宫殿。

庆阳也刚醒不久,因为腿酸犯懒躺在次间的榻上,丽妃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用银叉扎着瓜片喂女儿。

外面宫人在给皇上行礼了,丽妃赶紧放下东西出去迎接。

兴武帝握住她的手往里走,快进次间了再松开,跨过门槛一看,女儿背对他躺在榻上仿佛熟睡,然而旁边就摆着一盘最多只吃了一成的瓜片。

兴武帝笑了,直接坐到丽妃的椅子上,端起果盘道:“麟儿睡了啊,正好给朕吃。”

庆阳一听,立即转过来,想要抢走果盘。

兴武帝顺势将刚扎起来的瓜片递到女儿面前:“来,父皇喂你。”

庆阳还记得听泉殿里父皇的嘲笑,扭过头道:“我一个没什么稀奇的普通九岁女童,不敢劳烦父皇。”

不知内情的丽妃茫然地看着这父女俩。

兴武帝笑着哄道:“这叫示人以弱,免得别人把朕的麟儿当惊世骇俗的女童过于提防,难道你想他们天天跑到父皇面前说你的坏话?”

庆阳想了想,乖乖转过来吃父皇喂的瓜。

父女俩和好了,丽妃的心提了起来,惶恐问:“皇上,谁说麟儿坏话了?”

兴武帝抬手也喂她一片瓜:“没谁,朕跟麟儿都解决了,你只管安心避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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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37:“那么高的山,你背着我也挺累的吧?”

兴武帝让工部改修过的西苑行宫,宫殿这边也分成了内宫与前朝,前朝除了中书省、六部等官署以及随行官员居住的官舍,兴武帝还让人在东南边隔了一圈宫墙出来赐名为南所,又在南所里建了六座两进的小院,赐给不宜住在内宫的宗室住。

雍王一家、永康一家就分别挑了一座院子。

永康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想到妹妹出嫁后也得住在南所,弟弟登基后二弟、三弟来行宫时同样要像王叔一样住在南所,永康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连续两日车马劳顿,永康才不要去爬什么飞鹰峰,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大懒觉,醒来带着孩子们去贵妃那边走一圈,再叫上平时合得来的几位官夫人、少夫人同去赏赏景,待日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