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插着袖子跺脚取暖,要么早早钻进被窝取暖,缓过来了再爬起来闲聊。
聊着聊着,伙房那边派人来传话,叫随驾的兄弟们都去伙房喝姜汤。
小兵们很高兴:“以前寒冬打仗时偶尔才能喝到一顿姜汤,现在日子真好,只是护驾巡边也有姜汤喝。”
“大同这边为了讨好皇上,连咱们也特殊关照了?”
给将士们舀汤的大同伙夫听了,笑道:“那倒没有,我们也是刚收到的姜,好像是庆阳公主担心你们吹了一路风受寒,特意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了这份恩典。”
京营的骑兵们立即感激起庆阳公主来,感激过后自然而然提起了他们所知的庆阳公主的事迹,譬如有人看见庆阳公主平易近人地跟守营的小兵聊天,有人看见庆阳公主在武威慰劳受伤的将士时红了眼圈,有人看见庆阳公主帮一个等不到军医的小兵清理了伤口……
听故事似的大同伙夫突然插嘴道:“庆阳公主刚九岁吧,她会清理伤口?”
大齐的百姓们或许不知道当今圣上有几个皇子皇子们又各是什么年纪,但百姓们都听说过皇上登基当天得了天赐贵女的祥瑞之兆,那么只要知道今年是兴武几年,也就知道小公主几岁了,最多有个虚岁、周岁的差别。
京兵:“当然会,咱们公主三岁时就得了御赐的金腰牌,可以在前朝自由行走,公主清理伤口、包扎的本事就是在太医院学的。”
“岂止啊,公主还会骑马射箭,听说还学了剑法呢。”
“呦,那可真厉害了,我骑马射箭刀枪都不行,这才只能当个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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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是边关重镇,兴武帝将在大同住上三晚。
路途奔波,第一晚庆阳睡得很沉,醒来都快辰时了,在宫里习惯卯时起床的小公主可很少会睡这么久。
洗漱完毕,庆阳随特意等她的大哥去给父皇请安,二哥三哥就随他们睡去吧。
兴武帝也懒得跟老二老三计较起床这点事了,父子三个径自用起早饭来,快吃完时,福安慌慌张张地来报,说三殿下额头发烫疑似染了风寒。
兴武帝立即叫人去请御医,再带上太子、小公主去了隔壁院子。
东厢有两间卧房,父子三个赶过来时,秦炳也穿好衣裳守在秦仁炕头了。
秦仁醒着,瞧见父皇大哥妹妹,扯出一个笑:“我没事,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庆阳心疼地去摸三哥的额头。
兴武帝很想嫌弃老三的娇气,却又担心这娇气儿子真病出个好歹来,最终只道:“行了,养病的时候随你睡多久,朕不会骂你。”
秦仁笑得更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