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问不问。
慈渊闷着一张脸,直接转身走掉。
*
唐宥齐接到慈渊的时候,男孩鼓着一张脸,左边写着“我不”,右边写着“高兴”。
他微微低头,走到慈渊身边,直接问道:“怎么不开心了?”
慈渊皱着眉反驳他:“我没有,你不要瞎说。”
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尾音颤抖,显然是很生气了,平时说话,哪会像现在这样,连鼻音都冒出来了?
但是看慈渊又不想说,唐宥齐便不再多问,拥着人上车。
上了车后,唐宥齐又帮慈渊系安全带,慈渊还在生气,鼻息也重,突然恨恨地说:“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唐宥齐觉得有些好笑,起身时顺势便将手放在慈渊头上,轻轻揉了几下松软的头发:“糍糍不也是男人吗?”
“不一样!”慈渊有些得意,他才不是普通的男孩子,他能怀宝宝!
所以,他才没有骂自己,他又不傻,怎么可能骂人还把自己捎带上骂一遍?
不对,慈渊抓了抓手,又看着唐宥齐,纠正道:“云旗叔叔和巫师叔叔也不算在里面,他们是好男人。”
唐宥齐哭笑不得:“那我怎么也成了坏男人?”
“你们四兄弟都坏,”慈渊嘟囔道,他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个时候话匣子打开了,就没那么生气了,“你也坏,非要逼着我起来吃饭,还凶我,‘慈渊~开门~吃饭~’。”
这纯粹是无理取闹了,唐宥齐看着慈渊学自己说话,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唇,他当时哪有这么阴阳怪气?
慈渊伸出手,支出一根手指头直接往唐宥齐肩膀和胸膛上戳,眼睛却飘着,看似漫无目的的,却总是绕回到唐宥齐的耳朵上,想揪得不得了。
可惜,他现在没理由揪了。
“想揪就揪。”唐宥齐把头伸过去,声音低沉,明明是一个很沉稳的人,这个时候轻笑着,显得比平时都要年轻,“就当是我给糍糍赔罪了,消消气,好不好?”
慈渊鬼使神差地把手放上去,两根手指一掐,却没怎么用力,比起揪,更像是捏。
他就是想揪一下,但是也没想过要用力地去拧。
其实之前唐宥齐的事,他也没怎么生气了,今天就是被唐慕风气糊涂了,才翻出陈年老账一笔笔地和别人算。
但是因为唐宥齐这番话和举动,慈渊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靠在唐宥齐的肩膀上,抬起腿抖了抖,又不客气地吩咐人:“一会你抱我下车,我走过来找你,脚都酸了。”
这不能怪他娇气,都是唐家太大了,唐宥齐又在大门口等他,之前和唐慕风走都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今天一上车,他腿也酸,脚也疼,像是被人碾过一样。
见男人没应自己,慈渊伸出腿又踢了踢唐宥齐,手上也不自觉用力了,阴恻恻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仿佛只要唐宥齐敢说一个“不”字,他就立马打开车门,跳车也不是干不出来的。
唐宥齐眼眸微阖,动作僵硬地虚虚拢着慈渊的肩膀,不确定地问他:“你要我,抱你?”
他其实没摸到慈渊,手指过于紧张绷起,僵硬的像是生锈的机械,努力动弹了好几下,都没办法回到自然的状态,心脏猛跳,像是要挣脱出胸膛。
唐宥齐约慈渊出来,说是要赔礼道歉,但心里藏着的,却不是赔礼道歉的心。
他如果真的想赔礼道歉,在调查结果出来,惩罚那两人的时候就应该找慈渊,也就是唐暨白回来的那天,而不是等到现在,事情都过去几天了,他才马后炮似得想起这件事。
然后赶紧赶忙地在通讯录上找到慈渊,给人发了要赔礼道歉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