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暨白一双狐狸眼,总爱挑着唇角看人,一看就是花心的面相;而唐慕风呢,兴许是还没长开,眼睛大、圆,因为经常打球和打游戏,身材也不差,还喜欢练拳,高高壮壮的,身上的温度比太阳还要烫,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人时,像是无时无刻不再说稀罕。

对喜欢的人,也是全心全意,容不下沙子的好。

慈渊抓着嘴巴笑了好一会,一点也不生气了,又揪着唐慕风脸颊上的肉拽,揉出了好几个奇怪的表情。

看慈渊气消了,唐慕风才放下投降的手,因为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含糊不清地问慈渊今天想去哪儿玩。

慈渊松开酸涩的手腕,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不出去玩,我有事,要去找你大哥。”

唐慕风立马接了下句:“那我和糍糍一起去。”

“不行。”慈渊摇了摇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唐慕风。

唐宥齐找他,是想要为上次的事和他道歉赔罪,他不想让唐慕风知道自己被逼着起来吃饭的事情,那太丢脸了,唐慕风要是知道了,他的脸还往哪儿搁?

而且依唐宥齐那个性子,恐怕开口第一句就是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唐慕风跟着去风险太大,慈渊还不想让自己丢脸的事传的天下皆知。

慈渊揉了揉手腕,让唐慕风自己安排自己,不要跟着他。

唐慕风却误会了,以为慈渊是要找唐宥齐让他做自己的狗,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慈渊没有把话说清楚,他也下意识把主谓弄错,以为是慈渊约唐宥齐有事,可是慈渊能有什么事?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剩“招惹唐宥齐,就和当初招惹唐少虞一样”这一个可能了。接下来无论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唐慕风以为在这几天里,在自己的陪伴下,慈渊应该已经放弃了勾搭他的其他兄弟的念头,他自认为这几天的相处都是完美的,慈渊也没有要找别人的意思,似乎他们就这样相处下去,他当慈渊的狗,也是慈渊的丈夫,就这样陪在慈渊身边也挺不错的。

什么狗啊、马啊,他全可以当是夫妻之间的爱称,慈渊喜欢这么叫就让他叫了,就是真的把他当马骑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慈渊的拒绝几乎是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让他从那种甜蜜的自我欺骗中清醒过来。

唐慕风垂着眼,眼角跳动,控制不住自己地抓住慈渊的手:“糍糍,你就不能只有我一条狗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这几乎算得上质问了,唐慕风问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莫名的愤怒和醋意冲昏了他的头,可是说完了,却也不后悔。

他早就想这么问了,之前是自欺欺人,故意不去想那天慈渊拦着唐少虞的事,潜意识里,便想要将那些事都遗忘了,当这些事不存在。

可是他忘不掉,他会为了慈渊的吻而心动,着迷地放空脑袋,但是深夜里,也会一遍遍回忆那天偷听到的对话,把每一个字都拆开来理解。

只是重点不再放在慈渊说自己是狗上,而是那句娇蛮的命令,让唐少虞当他的狗。

那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慈渊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他就是想要养很多条“狗”。

唐慕风所有的乖巧和听话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慈渊只有他一条狗。

如果慈渊还要去找别人,他说什么也要阻止,嫉妒和暴躁就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怎么可以贪心,有了自己还不够呢?

埋藏在心底的指责已经扎进肉里,质问就像是将这根刺畅快地拔了出来,尽管唐慕风还有些慌张,怕慈渊被自己凶到,但他一点也不后悔说了出来。

他只是装作无事发生,但不代表他不在意那些事。

慈渊眉毛微皱,原本还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