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是吓得不住呕吐……

太医说,慈渊心性脆弱,经不起吓,若是再被吓几次,恐怕会肝胆俱裂,到时候想救也救不回来。

齐崇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人应该是像自己、像杜清辉这样的,就算被羞辱、被折磨,也应该坚强地自己挺过来,被吓一吓就要死的人,他没见过。

就算是那些宫人,再脸色惨白最多也只会晕过去,不至于被吓死。

慈渊这样的反应,让齐崇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需要控制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发病,但是好好吃药,加大剂量,却是能抑制的。

上次见面,还是慈渊醒来的时候,可他一看见自己就吓得干呕不止,缩在床角连天子威严都不怕了,可见被吓的不轻。

齐崇原本是不相信太医的话的,毕竟他的病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起色,让他觉得太医院的都是群庸医。

这几天,他很想慈渊。

年轻的天子迈出一步,身后的宫人找准时机想要跟上去,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见齐崇后退一步回到原地。

跟在后面的宫人额角都冒出冷汗,感叹自己真是幸运,还好他停了一下没直接跟上去,否则这要是撞上了,免不了一顿责罚。

等了许久,齐崇又动起来,这次更夸张,迈开的腿始终没落地,连半步都没走出去,又收了回来。

齐崇还是怕了,怕慈渊因为自己,又出什么事。

不能去见人的焦灼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还是齐崇头回这么纠结。

“陛下。”朝訾贴了过去,看出了齐崇的犹豫,轻声问他,“不若远远地看一眼?奴知道春仪殿还有一个后门。”

朝訾这个建议简直是为齐崇量身打造的,换做其他的皇帝一定会责罚朝訾,这个提议还不如不提,皇帝怎么能自降身份?

可齐崇不一样,他有时是过分在意尊卑,是因为小时候过得猪狗不如,但是他思考的方式却不同,是要别人顺着自己,只要顺着自己,尊卑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显然,这个时候他想要的就是去看看慈渊,缺个人在旁边出他拉不下脸来的主意,朝訾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