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房东太太隐含忧虑的视线,安娜面容平静,微微一笑,“男人确实是一种危险的生物,盲目信任男人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江婉徽握住了安娜的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今安娜和弗雷德里希分居两地,又正值战争年代,一切都乱糟糟的,法西斯国家又是那么强调个人血统,她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够对此有清醒的认知。

美妙的爱情如果会结出苦果,她不介意当这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她不能任由朋友陷入危险而无动于衷。

安娜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她回到房间,把那封信从书里拿出来,放在一个不常打开的抽屉里,锁上。

费多尔确实是冲动上头了。

保持目前的关系已经殊为不易,更何况其他,按照她一开始的想法,就不应该和一名德国军官发生这种关系。

她不由自主思考,那名斯拉夫女人是不是也在一种温柔的攻势中逐渐沦陷,无法自拔,最终让自己变成悲剧的呢?先是被人看中美色,被人蓄意勾引,又被人以精心编造的谎言哄骗生出孩子,一步步直至最终无法挽回。

并非她不信任费多尔,她只是不想把人放在极端的环境中接受考验,要是她知道点啥国家机密,把她放上老虎凳,稍微吓唬一下,没准儿撑不住两分钟就把他招供了。

没有人必须高尚,没有人必须为了所谓的爱情牺牲自己,为了避免最糟糕的事情发生,还是应当有所克制。

第0126章安娜,我在遭受一种很残忍的酷刑小

1940年4月,德国海陆空三军部队发起“威悉演习”行动,入侵中立国挪威,以确保斯堪的纳维亚的铁矿石供应。

北欧和西欧正式卷入战争中。

但这场战争是极为短暂的,短暂到所有人尚未意识到战争发生的时候,战争就在夏季到来之时结束了。

德军用了23天攻下挪威,用了4个小时攻下丹麦,用了5天攻下荷兰,用了18天攻占比利时,然后,号称驻扎着“欧洲最强陆军”的马奇诺防线仅坚持了39天就全线崩溃,被寄予厚望的法国光速投降,沦为笑谈。

曹鑫予输给安娜5马克,他感到郁闷极了。

在他的判断中,法军会成为欧洲战场与德军抗衡的主力军,就算暂时无法挡住这虎狼之师,怎么着也能顶上好一阵子吧,但安娜一口咬定法国抗不过7月份就会宣布投降,并挑衅他敢不敢打个赌。

曹鑫予一个律政班的高材生,还会怕陈安娜这种政治白痴?约定好5马克的赌注以后,他都觉得是自己在欺负人,就连江婉徽也这么认为。

但现实远比想象要魔幻。

安娜大发“法难财”,笑眯眯地把5马克放进腰包里,拍了拍,神色十分得意。

曹鑫予感到很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娜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的直觉”

曹鑫予:“就算是几百万头猪,德军四十天也抓不过来吧,他们就这么投降了。前线还在抵抗,巴黎就投降了,真神奇。”

安娜摇着扇子,摇头,一副充满智慧的模样,“事实证明,现实远比故事更加魔幻,因为故事需要逻辑而现实不需要。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国内不也有这种废物点心么?”

他们是在人群熙攘的中餐馆,里边不乏一些和国内当局牵涉颇深的留学生,江婉徽连忙捂住了安娜的嘴,阻止她说岀什么更加大逆不道的话。

1940年的秋天到来之际,纳粹的宣传又出了新曲,这首《轰炸英格兰》由于备受头号宣传人物戈培尔的喜爱,自诞生之始就成为电台的常客。

整个柏林的街头,到处都听到有人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