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无息殁在宫里,连个动静都不会有……”
谢明裳摇摇头,撩起新换好的素青长裙,轻声说:
“时间紧迫,这些无用话不必再说,听女儿说两句罢。谢家暂时脱离险境,但还称不上安稳。填补二十万两亏空军饷不易,爹爹多和阿兄商量商量,别又踩坑了。娘照顾好自己,每次和爹爹吵架,气的是娘自己的身子,犯不上。爹娘不必记挂女儿,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门外重敲了两下,黄大监高喊:“时辰不早,该回程了。”
谢夫人快速地递过两个大包袱:“你的包袱里有药酒,准备了碎金银和纸交子。家里常用的物件包成大包袱装车,不知能不能送去你手上,药酒喝完了再想法子送进去。二房准备的包裹给五娘。”
门外又传来高喊,隐含不耐:“该回程了!耽搁了宫门下钥,进宫头一天就想吃板子?”
谢明裳接过包袱,退后半步,平静拢起新换好的素青长裙摆,向父母拜倒。
“爹娘供养女儿多年,如今到女儿回报谢家的时候了。”
*
谢明裳出门时,春末夏初开始灼热的阳光映照天空。
门外人喊马嘶,围困谢宅多日的五百禁军正在分批撤走。
她停在门边,回身看过一张张送出门的面孔,悲喜各异的熟悉的脸。母亲强忍着哀恸,父亲隐忍着委屈,阿兄压抑着悲伤。
更多的当然是欢喜。
门外分批撤离的禁军,是圣意宽仁、宽赦谢家的最明显的体现。
常将军没有注意到身穿宫人青色衣裳的谢明裳和谢玉翘,只看到了送出门来的谢崇山夫妻。
常将军满脸喜气洋洋,远远地追上来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