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圣上挂念着谢帅当年京城解围的救驾之功!圣意似严实宽,仅仅革职罚银的惩处,还有起复的可能!谢帅想开些,银两可以慢慢筹措,名声就当个屁放了,谢家转危为安才是大幸事啊!”

“两位小娘子入宫不见得是坏事。说不定出个娘娘呢”

谢明裳听着,唇角微微上翘,算是捧场地笑了下,拢着宫里规制的素青长裙迈出门槛。

所谓“入宫做娘娘”,她压根是不信的。

只能说,天家还想用谢家。

按照天家的一贯手段,父亲哥哥贬谪为庶人,留京戴罪,父子四处奔走筹措二十万两;再把谢家女儿扣在宫里。

如果银两筹措得力,二十万两军饷有了,过十天半个月,依旧叫爹爹领兵。

东北边地的辽东王叛乱声势不小,北面的突厥虎视眈眈,战乱从没停歇过。不论哪边出兵,总之,爹爹必须玩儿命地打。打得大胜,才算“戴罪立功”。

那时再把谢家女儿放出宫去,又成一桩恩典。

“这些人,真贱啊。”她喃喃地说。

旁边玉翘没有听清,红肿的眼睛瞥来:“什么?”

谢明裳回头打量朝阳映照下的谢家宅子。后知后觉,脸上显出一点疑惑神色。

她突然想起,今天的圣旨从头到尾,并未提到把谢家宅子抄没官府。

“河间王上回登门,口口声声说宅子会被抄没赐做河间王府……骗人呢?”

第21章 第 21 章 宫宴

对于这场短暂的入宫,谢明裳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

她印象最深的一幕,兴许是进宫当日,阳光映在大殿高处的琉璃瓦上,黄澄澄的颜色极好看。

按照黄内监的说法,谢家两位小娘子奉圣意“罚入宫中”,不是普通宫人的入宫路子,接引宫人只简单收拾了一处偏殿,让两位谢家女郎住在一处。

地方荒僻,偏殿不大,统共只有三间屋,倒派来了四位女官看守,走一步盯一步,轻易不许出偏殿。

谢明裳猜想,兴许之前把黄内宦得罪得不轻,给她们准备了下马威。

她和谢玉翘的包裹入宫便被拿走,搜查一通,拿走了大半的“可疑物件”。

谢明裳摸着扁下去的包袱,和女官商量说:“至少把葫芦给我。葫芦里装的药酒,我每日早晚都要喝用的。”

几名女官拒绝给她,理由是“谁能担保葫芦里头装的是药酒,还是其他可疑药物?”

谢明裳捏了捏瘪下去的包裹:“家里给的金银少了一多半去,也不知你们几位分到多少,我不计较了。实在身子不好,最近换季,药酒一日离不得。各位拿人钱财,不能通融通融?”

四位女官里年纪最长的姓章,人称章司仪。听完谢明裳的话,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身为宫里训练有素的女官,章司仪举手抬足皆是标准仪态,笑不露齿,谦恭姿态下暗藏嘲讽。谢明裳不喜欢她的眼神。

章司仪轻声细语道:“宫里讲究人证物证。无凭无据的事,谢六娘还是莫妄言了。闹出去只会你们姐妹自己受罚。何必呢。”

包袱里的金银少了多少说不清,反正掌事女官压根不认帐,药酒也不给。

谢明裳没和她们多争执,转身进屋收拾被褥。

这处偏殿僻静,僻静的意思是少人打理。整套被褥虽然准备齐全,但入手摸着冰凉,也不知多久没在阳光下晒过了。

谢明裳抱着被子和女官商量晒被子,又被一口拒绝了。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章司仪不冷不热道:“谢娘子在自家过得散漫,想要晒被子随时吩咐人晒出去。宫里哪能如此随心所欲呢。”

谢明裳挨个瞥过四位女官的脸,眼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