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揉了揉眉心,劝道:“你妈和那个方倚梅算是旧友,旧友生活困难,找她诉苦,她看不过去才会给她介绍客人,一两个罢了,算不上太严重。”他说着,对陆星河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她去自首,就能减刑,我们再想办法疏通关系,找好的律师,先争取保释,后争取缓刑,不会是什么难事。”
陆平川在一旁听得认真,也明白了:原来余香敢去自首,是因为陆建业愿意给她兜底。
可她和方倚梅的交易,真的只是“一两个罢了”?
如果真的只是“一两个”,那方倚梅为什么敢口口声声地说余香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
陆平川想着,又去看陆建业,只觉得他面色不虞,但语气郑重,俨然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
感受到陆平川的目光,陆建业也看了过来,父子俩一对视,暗流涌动中夹杂着无声的博弈。
少时,陆建业对陆星河说道:“星河,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大哥说。”
陆星河听着,神情一滞,接着乖乖退出书房。
房门打开又关上,陆平川明白,陆建业叫他回家的真正目的,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50-妈妈,等等我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陆平川和陆建业了。
他抬眸看向父亲,听对方说道:“平川,你余阿姨这件事,要疏通的关系实在太多。陆家虽然不缺关系,但舆论已经闹大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些人大概不会出手。”
陆建业略有停顿,话锋一转,““可政法委的副秘是从江城升上来的。他在江城的时候,受过你外公的恩惠,你出面,叫你外公帮个忙。”
他语重心长,父亲的威严中又带了点讨好,可陆平川却觉得,这些话里没一个字是中听的。
余香出事了,要他外公出面?
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解决方案?
只是他在陆建业这里,早已习惯了装浪荡,装无能。哪怕心中愤懑肆意,面上也绝不表现半分。
他眼眸微抬,说出实情:“可我们和外公,不是好多年都不来往了吗?”他有些尴尬地看向陆建业,“就连妈妈火化,你都没有通知他。”
陆建业闻言,眸色微闪,但只这一秒,便恢复如常了。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只要你出面,你外公一定会心软的。”他说着,端出慈父的姿态,“为了你余阿姨,也为了我们陆家,你跑一趟江城吧。”
陆平川闻言,再次垂下眼眸,心里却在想:原来,你还记得我妈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