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险些气绝身亡。我想好了,今晚等裴可之这个狗X睡着了,我再去他房间里把他袜子的大拇指都剪个洞!让他痛不欲生!

柿叶都被解开了,裴可之斜放着每个饭团,摆出更好看的盘。他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我的袜子都是可自我修复的纳米材料。”

我,“……”没有关系,我在你的脸上画王八!

“这种报复手段太幼稚了。”

我,“……”那就趁你睡了给你剃个地中海!

裴可之挽了挽耳边的长发,不甚在意地说,“其实我无所谓,假发的款式很多。”

我,“……”好烦,放弃了。

“孺子可教也。”裴可之满意地点头。

我心如死灰,“好想宰了你,裴可之。”

“那你就想吧。”裴可之微笑。

我恨恨离开,走去厨房端另一半准备好的三文鱼刺身。我暗自记下这次没吵赢的吵嘴,打算今后找个事儿借题发挥,无理取闹,气死裴可之。

但在我吃下饭团的第一口,我当即选择放下仇恨。

混入了清酒的柿叶醋汁饭团微微发酸,米香更浓。鲑鱼的油脂浸入软糯的米饭中,增加了口感的层次感和丰富性。配合烘烤后微微苦涩的乌龙茶,饭团的咸鲜风味恰到好处,不至于腻人。

这就是我这几年来心心念念的滋味!

我高兴地一块接着一块,完全停不下来。直到吃了半盘,才意犹未尽地放慢速度。当初我就不应该和裴可之结婚,而是和他做的柿叶醋汁饭团结婚。我想。可惜我现在老了,没有结婚的激情了,要不然我还真想去民政局登记。

我和裴可之在院子里支起小桌,面对着面吃饭,背后是梧桐树和已然被雨灌满的水族箱。梧桐掉光了叶子,散发着沉重的木味儿。裴可之抬头,说梧桐的枝桠太密了,压得太低了,得修剪。

我咬着筷子,不确定,“我想让它自然生长。”

“我只剪会影响它生长的部分,”裴可之捻着横斜在他头顶上的细枝说,“分的枝太多了,往下长太多,就没法再向上冒了。”

我被他说服了。不仅是厨艺,裴可之同样擅长园艺。以前我和裴可之的住房后面是一大片草坪和花圃,都是他在打理。

每到秋天,草坪枯黄,裴可之会特点把落叶堆扫到空地上,为来年的新草备足养料。通常这个时候,我最爱做的事就是午后躺在那堆叶子上晒太阳。叶子很蓬松,带着树木特有的清新与馥郁,压在身下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可惜我现在的养老小屋太小了,院子里只有一棵梧桐树。

裴可之询问我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我先是参加了个工作上的聚会,然后陪莫亚蒂度假去了,接着又是陈丹来找我,和他一起泡温泉。

“你的生活还挺丰富多彩的。”裴可之评价道。

“那确实!”我也没想到我退休后还能有这么多活动。本来我以为我的养老生活应该是待在家里,慢慢悠悠地打发着时间,一年到头可能最多就那么两三个朋友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