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这么无赖,大叔指指他,笑道:“你这个嘴皮子,像是做买卖的。”

陈二郎最喜欢跟人闲磕牙,见这位大叔愿意说话,就玩笑道:“我?我这人滑头,您刚吃那肉,知道为啥切的薄不?我出的主意!”

逗得大叔抽出一根柴,就要抽他:“好啊你小子!”

这么说闹着,旁边买菜的阿婆便道:“给我也来一碗。要小碗,不要肉。”

“好嘞。”陈二郎手脚麻利,去车板上挑了一小碗面,然后看了钱碧荷一眼。钱碧荷捞起勺子,往碗里浇汤,细声细气地道:“凑到一块儿,便是缘分,这碗只收您的面钱。”

面钱是三文钱。阿婆接过碗,先喝了一口汤,老褶下面的浑浊眼睛里有些满意。她刚才就闻见了,是大骨头熬的汤呢。一连喝了几口,才道:“我用菜和你们换,成不?”

陈二郎愣了一下。

其他人也愣住了,陈大郎下意识去看阿婆摊上的菜。

冻白菜,萝卜,豌豆,品相不是多好,但抵面钱还是能抵的。只是,这不太吉利,他们连肉都送了,就是图个开门红,顺顺利利来着。

“那不成。”仍是钱碧荷开口道,“这些菜,咱们家也有。”

阿婆不紧不慢地吃着面,终于吃完了,一滴汤都不剩,才道:“那你们等等,等我卖完了,就给你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