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面相觑,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田阮说:“你才二十五岁,人生还很长。你要考虑清楚。”

周顾:“多谢,我?想得很清楚。”

对于一个举目无亲的人而言,能遇到生命里的一束光已是万幸, 管他这束光是从天?堂落下, 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引诱, 他已无从分辨,只愿一直追随。

哪怕结局注定粉身碎骨。

由此,田阮明?白?, 哪怕他有心改变,有些事有些人也依旧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运行,正如路母, 正如周顾。

而比如田阮,比如贺兰斯,比如杜恨别,促使他们?作出改变的并非外在的因由,而是内在的自?己。

当一个人装睡的时候,是怎么也叫不醒的。

……

一星期后,庄园的武装部队撤了,保镖们?很不舍,但想到每天?五点就要起?来负重跑步,晚上统一洗澡睡觉时间?,轮班时不能看?手机,顿时化不舍为笑容。

管家给他们?露天?摆了几桌,一起?吃个告别宴。

许是完成了任务,队长准许他们?稍稍放纵,于是庄园的酒窖少?了一半葡萄酒。管家知?道后吓得魂不附体,特来请示田阮。

田阮小手一挥:“不过葡萄酒而已,尽管喝。”

管家:“那些酒少?说也有十个年头,更久远的要十几万一瓶……”

田阮:“……谁送去的?”

管家:“是大壮搬的!”

田阮心头一痛,“没事,我?和虞先生说。喝了就喝了,再好的酒也是用?来喝的。给贵客喝更加有意?义。”

果然,和虞惊墨说了这事后,他嗓音平淡:“酒庄的老板会定期送酒,不用?愁没有好酒。”

这场送别宴持续到晚上,正好虞惊墨回来和他们?喝了一杯,田阮作为当家夫人,自?然也要喝一杯。

端起?价值几千一杯的酒水,田阮一饮而尽,豪爽的姿态引得热烈掌声。

田阮眉眼舒展,脸颊透出红晕,笑道:“谢谢大家这些天?”

眼一睁,他就到了浴室,被?放进起?了泡泡的温热浴缸中。

田阮:“……”

“醒了?”虞惊墨往水里滴了几滴护肤的精油,而青年就是那花瓣与泡沫中最瓷白?的娃娃。

瓷娃娃脸蛋仍映着两团酡红,棕褐色的瞳仁澄澈而迷离,傻乎乎地问:“我?怎么了?”

“一杯倒。”虞惊墨忍俊不禁,“幸好我?在,不然你摔个跟头,更傻了。”

田阮点点头。

见他这样,虞惊墨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好一会儿,田阮才不傻了,惊得直接从虞惊墨身上跳起?来,“作业,我?作业还没写!”

虞惊墨按着他坐下。

田阮立即闷哼一声,脸颊更红,“……好深……”

虞惊墨提着他腰侧,慢慢地抬起?,泡沫在周身扩散又聚集,白?白?的一片,“明?天?星期六,忘了?”

田阮仔细回想,迷蒙的脑袋终于回想起?一点信息,“是星期六,我?作业可以明?天?写。”

“嗯。”虞惊墨猛地动起?来。

田阮就像坐云霄飞车,迎面扑来大团的气浪,一口气吞下去,来不及吐出,便又是大团的气浪扑来。

飞车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携带的劲风使得田阮摇晃不止,汗透肌骨,云蒸霞蔚。

……田阮的生活回到正轨。

星期六的早晨,他醒来背一会儿单词,写一篇法语小作文,再将作业写完。

吃过午饭溜达一圈,欣赏庄园里的梅花与樱花,给池塘里的红鲤鱼丢一点鱼食。

下午,他会写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