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了，这个家，便也空了。

第18章 18

那天傍晚，梁铮一个人回了老宅吃饭。

偌大的餐桌上，只坐了三个人：梁老爷子、梁老太太，还有他。

刚落座，梁老爷子就下意识问：“南栀怎么没一起来？”

梁铮拿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低声答：“她有事。”

没提离婚的事情。

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连语气都无比平静。但梁老太太却撇了撇嘴，忍不住开口数落：“又有事？就她的事多。每次让她回来吃个饭都这么难，她也不想想，嫁进来这么久了，跟我们吃过几次饭？连最起码的规矩都没有…”

话没说完，梁铮却忽然皱起了眉。

他放下筷子，看向老太太，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却带着少有的抗拒：“她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不想回来被您数落。”

老太太顿时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一贯最疼的孙子竟然会替那女人说话：“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为了个外人连我都敢顶撞了？”

梁铮不急不慢地纠正：“她不是外人，是我妻子。”

一瞬间，餐桌上的空气变得凝滞。

梁老太太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梁老爷子微微抬头，看了梁铮一眼，半晌，竟点了点头。

“这样才对，”他低声说，“自己娶回来的姑娘，自己护着，才是个男人。”

饭后，他把梁铮叫去了书房。

茶几上水汽氤氲，屋里只剩祖孙两人。

“你跟小栀，到底怎么回事？”梁老爷子开口问道，“以前你回来，她必定跟着。今天你一个人回来，是不是吵架了？”

梁铮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不语。

梁老爷子喝了口茶，道：“小两口吵架很正常，男人要有度量，有错哄一哄，下次再回来，我要看到你们俩一起出现。要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良久，梁铮开口：“可能不行。”

“你还在跟她置什么气？”梁老爷子不悦地抬眼，“像小栀这样的好姑娘，你出去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梁铮轻声说了一句：“我们离婚了。”

话音落下，梁老爷子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愣住了。

“离婚？”他不敢置信，“你们离婚了？”

梁铮点头：“是。”

第19章 19

梁老爷子气得差点将手里的紫砂杯摔出去：“你小子疯了吧？是不是又跟许如伊那女人有什么牵扯？她一看到我们家势好又跑回来贴你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惦记她，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认小栀一个儿媳妇！”

梁铮不解地看他：“我和许如伊早就没关系了，之前在一起时间也不长，谈不上什么感情。后来合作也是因为项目需要。”

“那你离什么婚？不是你提的，难不成还是小栀提的？”梁老爷子气得直跺脚，“她那么喜欢你，会主动提离婚？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

梁铮没有再否认，只是点了点头：“是她提的。”

这一次，梁老爷子真的说不出话来，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最后才指着梁铮低低骂了一句：“你不争气。”

梁铮只低头沉默。

梁老爷子叹了口气，从书柜角落里摸出一个塑了胶的旧照片，递给梁铮。

“这是你拍的吧？”

梁铮接过来，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穿着白裙，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笑得明媚灿烂。

梁铮愣住了因为那是孟南栀，也因为关于这张照片的记忆太过久远。

“这张照片你藏得还挺好，什么时候拍的？高中？还是大学？”

他的指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