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杜逾白想。

如果叶浔还要推,那就让他推吧。

如今回过神来,他也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自以为和傅启泽是朋友,可能在傅启泽眼里,他不过一个好用的棋子。

“还不走?”漆皮军靴踩在柔软的地毯,走廊顶端昏黄的光线洒在叶浔身上,叶浔从他眼前径直离开。

杜逾白惶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下意识地想跟上:“你去哪里?”

“我说了,别管我,”叶浔侧过身,警告地看向他:“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躲藏时间,你确定还要和我在这里耗着?”

杜逾白一愣,叶浔却再也懒得看他,只是大步离开。

再和杜逾白说话,叶浔怕自己的血压会失衡。

他径直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身后很快响起杜逾白跌跌撞撞离开的脚步。经过一个拐角时,叶浔看见了一个懒人沙发。

沙发放在一人高的绿植旁,大片阴影洒落。

上面靠坐着一个人,黑衣黑裤、体态修长,像只酣睡刚醒的大猫。被叶浔不轻不重地扫了眼,对方立刻扶着沙发扶手,一个有些警惕无措的姿势。

叶浔平静地收回视线。

以杜逾白刚才蚊蝇般的声音,这人应该什么都没听见。

叶浔走进卫生间,卫生间开着明亮的灯光,洗手池后是正在通风散气的窗户,天际一片昏暗、暴雨如注。

他动作利落的翻了出去。

脚下熟悉的湿软土地,冷风冷雨拂面而来,撑起伞,叶浔拍掉膝盖处的灰尘。

一群疯子。

自己玩去吧。

?[27]宴会②

*

-

从卫生间翻出来,叶浔看见了大雨中守在宴厅门外的几个黑衣保镖。

暴雨淹没了一切声音和光影。

天地间除了宴厅门窗散发出的昏黄光晕,再无其他。

应该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敢从傅启泽的宴会上离开,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多注意卫生间所在的古堡角落。

下山途中。

某一时刻,冷杉林变得喧嚣,雨水也掩盖不住的光芒大作,叶浔回头看去,只看见保镖们齐齐涌到宴厅大门外,严阵以待的架势。

几道人影从中穿过,叶浔看见了末尾的姜鸣轩。

他对是谁来了有了猜测,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快步离开。

回到寝室,叶浔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粘腻湿冷的感觉终于消失,他有些疲惫,躺到床上关闭手机,在一片寂静安宁中,沉沉睡去。

-

……

有别于寝室大楼风雨中的寂静,古堡内,此时氛围古怪。

宴会厅中心正上演着一出歌剧,演员们穿着繁复的演出服,声音优美、纯净,随着乐符轻盈的走动,唯一明亮的光束落于舞台之上。

之前还低声交谈,漫不经心听着歌剧的同学们此时不自觉看向一个方向。

沙发套组依然置于晦暗角落,却坐下几个人影。

“来了?”傅启泽靠坐在阴影中,笑着盯着刚刚落座的纪彻。

纪彻身上仍残留着冷意,雨水沾湿了他的制服,他随手解开袖口,没抬眼,只简单嗯了声。

“游戏已经开始了。”傅启泽倒是真心实意为他感到惋惜一般,示意他去看二楼,“阿彻,你来晚了。”

二楼走廊人影绰绰,仿佛另一出正在上演的歌剧。猫队成员们脸上戴着白猫面具,闲庭漫步般推开转角一扇门。很快,他们有些丧气的出现,步伐加快,身影消失在转角暗处。

接连登场的是一脸慌张的鼠队成员。

男生四下无措地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