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黑色轿车近在眼前,叶浔下意识抬起头,轿车前,陆宗鸣侧身看来,深灰色眼睛光芒不明,淡淡地:“上车。”
“我坐后面那辆车就好。”
陆宗鸣应该没听见,径直俯身上车,反倒是宋蔓果断抓了下叶浔的手腕,在他看来前,又收回手,迅速道:“待会不论大殿下……不,不论你大哥说什么,你都好好听着。”
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对,叶浔表情未变,缓缓点下头,在她的注视下弯腰上车。
轿车车厢宽阔,暖风吹拂。
阴灰色的天空铺展开来,黯淡光线投落在出风口。
陆宗鸣坐在不见光的深处,语气很平静,他甚至一边跟叶浔说话,一边还能看文件:“认识的人?”
知道他在说谁,叶浔今晚第二次解释:“他当时的状态不对。”
“不认识?”陆宗鸣问。
“……”
叶浔静了下来,他突然有所察觉,直视黑暗中扫来的另一道视线,切割成片的光影划过陆宗鸣的侧脸,他同样静静的,在看着叶浔。
“七年前,认识他吗?”陆宗鸣又问了一遍,少见的耐心温和,叫他的名字:“叶浔。”
叶浔没有说话,他可以对任何人撒谎敷衍,唯独对陆宗鸣、陆霄兄弟不能这么做。这两个人一个救了他,另一个暗中帮他摆平了一桩又一桩麻烦,给他稳定的生活。
沉默便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回答。
陆宗鸣嗯了声,重新拿起文件,在微弱的光线下审阅:“你七年前第一次上学,是我送你去的;坦丁堡大学的夏令营要去西翡国,你身体不好,我陪你去了两个月;爱·华伦在明苏佩达港休养身体,你第一次去明???? ?
? 憂 ?
? 愺 ?
? 獨 ?
? 鎵 ?苏佩达港,遇见当地武装冲突,我临时接你回了帝国。”
是这些年零零散散的一些经历。
“叶浔,你在帝国生活了七年。”陆宗鸣道,“帝国也是你的家。”
这一次,叶浔没有犹豫,他坦然直视陆宗鸣的眼睛:“是的。”
坦丁堡也是他的家。
陆宗鸣与他对视片刻,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接下来要去哪?”
“回研究所,晚上要开会。”
陆宗鸣:“我让加勒送你。”
“我开车过来的,”叶浔道,“研究所的车。”
他撑伞下了车,跟陆宗鸣告了别,又绕路走到宋蔓车前,宋蔓滑下车窗,无声松了口气,含笑对他点点头。
等叶浔的身影消失在风雨中,宋蔓走到前车,坐到陆宗鸣对面。
出乎她的意料。
陆宗鸣开了车灯,正在看文件,从他的神情和举动来看,他的心情称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宋蔓打量着他,毕竟看见黑暗中两道靠的很近的人影时,陆宗鸣瞬间冷下来的神色着实骇人。
“他没有动摇。”
既然不是能引起叶浔心神动摇的人,陆宗鸣不会多此一举,加深叶浔对傅启泽的印象。
何况“七年前,他就已经决定和过去做个了结,既然如此,无论谁出现在他眼前,他都会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宋蔓一路都有些感慨,觉得自己以前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宗鸣对叶浔的掌控欲还没强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到了她独居的别墅,担心会有小报记者在附近蹲守,她匆匆离开。因此也就没有看见车厢内,陆宗鸣晦暗莫测的脸色。
“去查。”
副驾驶的骑士长低下头,听他冷冷道:“傅启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