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悲戚、挂上白色丝绢的日子,轻松的像在出游巡玩。

事实上,家主也不需要他的哀痛,一个太会表演、沉得住气的继承人,会让他加倍警惕。他总要有个由头,向路易发泄怒火,比如不敬长辈、比如冷心冷肺。

阳光灿烂,穿透了镜片,让路易不受控地眯起眼睛。

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旋转,他定定站在原地,呼吸平缓,实则瞳孔紧缩,死死扣住扳机,心跳在耳边回荡,沉稳、平静地,一下、两下。

世界在褪色。

变成黑色。

黑茫茫的雪夜,面前出现一片幽深翻卷的海域,有人在海水中静静站立,只是一道单薄清瘦的背影,快要被风吹散了。他无法上岸,也无法回头,因为围在他身边的一个个人影手持猎.枪,逼迫他继续前进、下沉,然后消失。

他看见海水淹没那道人影的腰身。

那么可怜柔软的一小团,站在水里,该有多冷。

‘希杰尔·布朗’的身影消失了,第二个用猎枪抵着他的人走到月光下,面容若隐若现。

阴险、毒辣。

脸上一条贯穿始终的刀疤,右眼有术后痊愈的痕迹。

他手中的猎枪刚刚威胁性地举起“砰!”白色烟雾缭绕,枪口发烫,阳光折射出金子般的光芒,移动靶心被精准射穿。

靶场万里无云。

路易神情冷漠到了极点,唇线平直。

没有人发现,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栗,不住地摩梭扳机,像要随时再来一枪、两枪,或者更多。

咆哮翻滚的浪潮在此刻平息。

那让路易莫名恐惧的画面达到了一种危如累卵的平衡,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睛忽然刺痛,原来是不知不觉流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