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然后自己走了下来。
准备发难的人群安静着,没有人会对一个孩童和母亲叫嚣。
“米歇·修顿。”
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她的脸像风干的树皮,摇了摇头,面容平静地对列车长道,“名额送给我的外甥女,可以吗?”
扶着她胳膊的女人拼命摇着头,低声说不。
列车长拒绝了她,“女士,交换本身也是一种不公平。”
“我的生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老人说,“但我的外甥女还很年轻。”
列车长摇头,“抱歉。”
老人轻轻叹了口气,已经明白这是强制性措施,她的更改和退却,反而会使后面的人为难、摇摆。
于是她也上了车。
现在开始念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人的名字。很奇怪的,被叫名字的这些乘客有大有小、身份也各异。
不知什么时候起,商务座的人消失了,仿佛无声无息的融入普通队伍之间。
随着最后一名乘客上车,低低地哭泣一个连着一个,有人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列车长道,“车队很快会回来。”
很快是多久?
这是一个未知数,就像大家都知道明早太阳会升起来,至于太阳还有多久会升起来,明天又会不会是一个阴天,也是未知数。
绝望的情绪弥漫前,忽然,又有几束灯光穿透人群,远远靠近。
灯光大亮,穿透了林间四溢的迷雾。
那是几十辆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