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停不想多做解释:“这不重要。”

“这不重要?!”窦静云声音都拔高了,“这他妈不重要?那什么守灵,报丧奔丧,又或者埋地里还是推火化场,怎么这些你出面?你当着这这这这,这村民的面?你以什么身份?”

沈舒杭:“可以从简吗?”

窦静云:“从简,那就不办,直接埋了拉倒,村儿就这么大,你但凡有点儿动静,你都说不清,再说,那死个人,就那么平白无故死了?这事儿瞒得住?”

天越来越亮,雨停,空气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窦静云看商量不出个结果,干脆进屋看人去了,没两秒就跑出来了,目光惊愕,显然被吓的不轻:“那他妈脸咋是那颜色啊,那咋,毒死的啊?!”

廖远停简直头疼,偏偏头,示意李单说。

李单面色难堪:“喝的农药,自杀。”

窦静云的脸都绿了。

“我真。”他指指廖远停,说不出一句话,咬牙切齿地,“你真,你是这个。”

他朝廖远停竖大拇指。

廖远停按按眉心,对李单说:“去找专业的殡葬队。”

李单应声,正准备走,被窦静云拉住,窦静云忍无可忍地看着廖远停:“少爷,你丫真是个少爷,专业的殡葬团队来起码两三个小时,那屋里的人都硬成什么样了,你听我的,你让他,去乡里或者县里,带个年龄大的,专业的来,给老人净面,换寿衣,他刘学就算来了,也是个男娃,这事儿不适合,先把这事儿办了,我在这儿守着,你和沈舒杭回去,你负责告诉刘学,沈舒杭再开辆车过来,空间大的,我们四个人两辆肯定不够,至于其他的,来了再商量。”

廖远停抿唇。

“你他妈想什么呢?”窦静云气笑了,一眼看穿,“你不想告诉刘学是吧?”

沈舒杭惊讶地看着他:“可以不说吗?”

“肯定不可以啊。”窦静云恨不得一脚踹廖远停身上,“你理智呢?冷静呢?你想让他因为这事儿恨你一辈子?他现在是不知道,他哪天知道了,他,他,他丫挠死你!”

廖远停喉结滚动,眼底血丝分明,摸出根烟点上,“走吧。”

沈舒杭跟在他身后,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廖远停摸着方向盘,眉头紧皱。

沈舒杭想说什么,又沉默,廖远停开窗透气,看向窗外的天,吐出一口烟。

这是李单第一次开悍马,窦静云站在他身旁教他,他有些羡慕和崇拜。

窦静云察觉到他的眼神,笑了一声,“看什么呢,看我就会了?”

李单脸有些红,老实道:“这车太贵了,我不敢。”

窦静云:“随便开,撞坏让廖远停赔。”

李单撇嘴:“那我哪敢。”

窦静云看看他这小样,忍俊不禁,“行了,走吧。”

李单也开车走了,窦静云站在院子里,倍感无聊,干脆搬小木凳坐下了,眼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站个人。

他回头,那人飞快地跑了,没看清面容。

窦静云顿感脊椎发凉,他也摸根烟点上,提着砍柴火的砍刀,眯眯眼,打电话,声音沙哑。

“找几个兄弟过来。”

54

把沈舒杭送回家,廖远停坐在车里抽了近半包烟才下车。

他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手上,轻微颤抖。

这是第二次。

大多数事上,他都能理智清醒,保持镇定,但关心则乱,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平静,可他的心就是乱。

他垂眸,闭闭眼,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周梅正在厨房做饭,传来饭菜的飘香,刘学在茶几上拼小城堡。

他总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