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墙站起来,慢慢走到刘学跟前,半蹲下来缓慢地抱住他。
刘学茫然地抬头看抢救室三个字,看了很久很久。廖远停。
往日一幕幕浮现眼前,他抱他,亲他,闹他,递他情书,给他洗澡,冲他笑,弹他的额头,亲他的鼻尖,带他划船,牵他的手,陪他拼图,喂他吃饭,替他出头,夸他厉害,冲他撒娇。
‘廖远停。’
‘嗯。’
‘廖远停。’
‘嗯?’
‘小狗。’
‘……’
‘汪。’
廖远停。
……廖远停。
你要是死了,我就再也不爱你了。
雨下了很久。很久很久。天泛起鱼肚白,亮的红灯都不显了。陆陆续续的嘈杂声开始,又是新的一天了。
忽然,那盏亮了一夜的灯啪的就灭了。
刘学的心提到嗓子眼,堵的他说不上话。哭了一夜的眼红肿胀痛,甚至都看不清面容。门被推开,护士们推着两辆病床车快速往走廊跑,他们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苏婧和刘学追赶不及,连忙拦住后出来的医生,急切地问怎么了。
医生做了一夜的手术,腰都直不起来,他喘息着摘掉手术装备,安慰地笑:“活了,终于救活了。”
苏婧激动地雀跃,就差蹦起来了,疯狂感谢医生。刘学后退一步,苍白的面容满是红疹,很轻地笑了下,缓慢地眨两下眼,腿一折,就软绵绵地晕倒在地。刘忠赶忙扶着他。
医生上前两步看看他,表示是情绪过于激动,并无大碍,嘱咐道:“有一个稍好些,应该是出事的时候安全气囊挡了一下。但另一个,大出血,碎片扎穿大半胸膛,离心脏只有一丁点的距离,需要重症观察,如果出现供血不足或缺氧的情况,需要二次手术,但二次手术的风险更大,所以……”
他抿抿唇,点点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