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泽来了,手上拎着一袋甜甜圈面包,有草莓的,还有巧克力的,都是许念欢爱吃的。
她低头撕开包装时,兴奋的朝程西泽说着“谢谢”,这家店不好买,所以她的语气是发自心底的开心。
她想起顾廷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个高大沉默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桌上那杯她为他加了两包糖,独属于他顾廷阑的特调咖啡,被安静地留在原地,一口未动。
只是顶端的拉花,因他举杯数次,被鼻尖的热气吹得微微散了些许。
最后终究没能入口,说不清的,许念欢有些惋惜。
她咬下一大口甜甜圈,其实到现在她都不太能习惯国外的甜品口味,甜的发腻。
程西泽看着她,问:“走了?”
她点头。
“这么快?”
她嚼完一口,咽下,说:“我骗他说我要结婚了,和你。”
程西泽愣了下:“是吗?”
“不是。”她看着他,语气平静,“我现在不想和谁跟在一起,我想做点自己的事,先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那你为什么骗他?”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为了一个已婚女人,留恋太久。”
程西泽点头,没再多说。
事实上,那时他们甚至还没有在一起,和别提结婚。
许念欢当然知道他的心意,她也不排斥,但是此刻的她,更想拥有一份长久稳定的事业。
恋爱?顺其自然吧。
好在程西泽是个明白人。他没有逼迫她做任何选择。只是像往常那样,默默陪伴她,看着她在洛杉矶大展宏图,成为那个她‘命里难得的一个贵人’。
而顾廷阑回国后,关于许念欢的事,再未提起过。
顾母和陈谦都默认,他在许念欢那里受了挫,息了心思。顾母依旧张罗着给他相亲,只是因为苏雨当年在宴会上的打闹,圈内有些名门小姐开始避讳这个“火坑”。
顾母虽气,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顾廷阑对此毫无兴趣,她便也由他去了。
陈谦依旧在顾廷阑身边,没被炒,还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关于许念欢的事,再没人提,也再无人问。仿佛那段记忆,从未存在。
第二年冬,初雪迟迟不至。
那晚,顾廷阑应酬归来,喝得烂醉。陈谦送他回家。还是原来的那套公寓,只是属于许念欢的痕迹,早被清理干净。
陈谦去柜子里翻找醒酒药,回来时,看见顾廷阑手里正拿着一张旧照片,不知从哪翻出来的。
他凑过去看,照片上,是顾廷阑和许念欢。女孩穿着红裙,两人靠的不算近,背后是璀璨烟火。
是哪一年的新年夜吧,陈谦想着。
没人回答,陈谦想抽过照片,好让顾廷阑吃药。
只是他却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怎么也不肯松开,陈谦也没想到一个喝醉的人力气还能这么大。
“我想娶她。”
“什么?”他愣了愣。
顾廷阑又重复了一遍,指着照片上的女孩:“我想娶她。”
那段已成往事的婚姻,那些起落的爱恨,再度被提起时,竟是以这样荒唐的形式。
陈谦迟疑半晌,低声说:“她已经结婚了。”
顾廷阑愣住。他皱眉,喃喃:“可是…怎么会?不应该啊…”
他看着那张照片,只觉得胸口发闷。
一眼万年。他从来没有这样确定过,他要这个女人。
可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他昏沉的大脑中依稀记得有个女人曾对他说:“你这辈子,会所求皆不得,一生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