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还略带苦涩。
“阿欢,其实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跳舞是假的,换房间是假的,甚至是去卧室也是假的,还有,还有扔猫更是假的。”
顾寒琛将往事的缘由一一解释了个遍,这一切都是假的,唯独沈贪欢信了。
“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我是自由的,是被爱的,是幸福的。顾寒琛,你也该幸福了。”
沈贪欢语气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而顾寒琛却哭的泣不成声。
也许结局早已注定,在沈贪欢决定要走的那一刻。
“你还记得这张合照吗?我将它带来了。”
说着,顾寒琛从自己干瘪地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这张合照。
是粘贴缝合过的,但却仍是撕迹斑斑。
“我们就和这合照一样,无法在回到当初了。撕碎掉的东西,无论你如何用心去贴,去拼凑,它都无法复原到完整。”
沈贪欢语气坚决,但内心仍会被这张照片所触动。
那是她的青春,也是他的。
但如今,一切都要翻篇了。
爱在天摇地动时,但很不巧,他们的爱,早就被那一丝怯懦拉扯着殆尽了。
18
“打完这些吊瓶,就回去吧。你的家里人还在等你,别让他们担心,我们都向前看。”
沈贪欢将一张直飞回国的机票放到了顾寒琛的床上。
然后起身,转头,离开。
不带一丝停留。
伦敦希思罗机场的广播声中,顾寒琛握着沈贪欢塞给他的机票,指尖触到票根边缘的毛边还留存着她用指甲反复划过的痕迹。
候机厅的落地窗映出他苍白的脸,领带是之前夏青鸾帮他选的银灰色,与沈贪欢在病房时穿的毛衣同色。
飞机穿越云层时,他摸出裤子口袋里的那张合照,轻轻地放进了贴近胸口的口袋里。
空姐送来的热毛巾,略微让他从游离中恢复了过来。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顾父的电话。
“我会按照你的计划走,订婚还是结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早这样多好,我们还是和睦的父子。”
顾父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
落地时暴雨倾盆,顾氏集团的司机已在机场等候。
车内播放着财经新闻,提到顾氏与夏氏的联姻将助力拓展亚洲市场。
顾寒琛扶额,有些恶心头晕。
他望着窗外模糊的雨幕,想起江欲说“她现在是自由的”时,她眼里晃动的光。
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顾宅的玄关少了那双粉色拖鞋,换鞋时他险些被门槛绊倒。
从前沈贪欢总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小灯,此刻却只剩夏青鸾的鎏金香薰在角落散发甜腻气息。
楼梯转角的相框里,订婚照上的夏青鸾戴着他母亲的翡翠镯子,而沈贪欢的玉兰花吊坠,此刻应该正戴在伦敦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寒琛,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恍神间,夏青鸾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羊绒睡袍勾勒出纤细腰肢。
“新来的张姨炖了燕窝,是你最爱吃的血燕。”她下楼时露出脚踝上的红宝石脚链,那是他上个月为了逗她开心在拍卖会上拍的。
顾寒琛想起之前亲手用玉兰树皮编的脚链,粗糙简陋,竟都还让沈贪欢开心了许久。她夸他的顾哥哥心灵手巧。
餐桌上,夏青鸾细心替他盛汤,汤匙碰到碗沿的声响让他想起病房里的排骨莲藕汤。
“明天我们要去试婚纱,你要是累了,可以早些休息。”她的指甲划过他手背,然后又滑向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