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命整个人愣在原地。
整个一楼,贴的都是照片,每个墙壁,甚至天花板上,全都是照片,密密麻麻的。
就像是当时门后的传单,一张叠着一张,一层叠着一层。
层层叠叠。
红色白色的照片混杂在一起,像是血肉的纹理。
安命扭头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照片。
红色的是死亡的惨状,白色的是孩子雪白的笑脸,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散乱的资助文件,捐款证明。
白花花的文件和这些照片混杂在一起,让安命准备关门手都犹疑了片刻。
安命擅长观察。
她来到新环境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细枝末节能暴露出主人的爱好与性格。
但一下子,没有细枝末节了,重复的照片带来的浓烈的兴趣冲击过来,安命反而难以判断,现在剥皮鬼,是什么样子。
安命踩着这些照片往前走,顺着楼梯往上。
文件除了资助的证明,还有各种补助的申请表,但基本都是否决。
靠着这些,安命有一点点串连了正件事情的全貌。
贫民窟的补助申请表,需要官员的审批,但官员在借此捞油水,到贫民窟的部分所剩无几。
为什么第一户的女人,需要假装外星户籍的老人活着来维持补助?
因为官员在这里卡着,女人自己不可能申请到贫民窟本地的补助。
为什么传染病需要寻求传单帮忙,直到死后,怕传染疾病,尸体才得出处理?
因为钱就这么多,就算是得病,官员也不可能审批救济。
而剥皮鬼剥了官员的皮后,却能借着这些申请表,轻易得知贫民窟家庭的情况,借此养鬼,派发传单。
安命走到了二楼。
就像是她在门口看的一样,窗口已经站了个老人。
皮肤像是融化一样在□□上耷拉着,让老人看着比实际的年龄更加年迈。
“我等你很久了。”它说。
声音就像是漏气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操控声带模拟声音对它来说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