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命睁开眼睛。

她现在还在房间内的床上。

红裙子被血线束缚着,苍白的脸上只有面无表情,似乎伴随着挣扎,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所以她的红裙子也更红了。

和血线一样,到处都是红色和血腥气铁锈味。还有一股腐臭味。

安命看见被血线束缚的红裙子在看着她。

原先丈夫的表情在和红裙子重合,苍白发青的脸上有着并不平静的、黑漆漆眼睛,看上去有种浓墨重彩的毛骨悚然。

“你这么恨我吗?”安命想了想,“不过,如果恨我能让你好受一点,那就恨我吧。”

它被血线控制着,没有动弹。

安命自己的血也依旧在流。

她维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没变,选择为怪谈收尾。

【知道邻居和丈夫可能都是死人后,我就快速离开老家了。

反正从老家知道的一切,也足够我写完一篇短短的怪谈。】

【但等我回家的时候,周围的人却都在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

她们却带我来卧室,我的床头柜上,赫然摆着一封信。】

【我感受着信相似的材质,捏起一看,上面是我的字迹。

我走了,请不要找我。

这是我的字迹,但这绝对不是我写的。】

收尾完,安命才发现,自己腰侧伤口流下的血,粘湿了床单。

她一旦有自己的任务,专注力就嫌少涉及旁物,除了床单,红裙子也被安命冷落到了现在。

血线一直忠心耿耿地限制着红裙子,红裙子则微抬着头,注视着床边的血渍。

它若有所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安命想起最后它意味不明的笑。

但在安命出声询问前,门边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形式一般的敲门声。

“叫我们吃饭了。”提斯在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