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来说。
这个异种、想的是,就算杀掉薛善,替换薛善。但是这样子是否是薛善,这个真实度是存疑的。
所以,它得让我相信,它就是薛善。
那怎么办?”
“已经有了杜遮这个先例,它肯定很难博得我的信任。
它该怎么让我相信,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真实的薛善呢?”
“所以,它一边跟我通话,一边虚构投影出薛善的样子,告诉我,跟我通话的“薛善”是假的,它才是真的。
它又让我发现,杜遮是异种,同时在杜遮攻击我时,为我挡伤害,这样牺牲的它当然是可信的,真正的薛善。”
其实它应该是没有心脏的,但是它依然感到心脏摇晃,轰鸣。
其实它的视线只不过是微型机器传递到总台的视频,但是它依然感到眼里的景象扭曲,倒转。
安命本来以为只是为了引自己过来。
后来发现了顺着逻辑思考发现意外,安命才联想异种是想替代薛善。
她拿着枪指着杜遮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如果是引她上来才选的北山山顶,那么薛善来的就太巧了。
北山山顶这个地点不可能是无意说出,可如果一早就说,这时候异种显然不知道安命已经发现杜遮,这样时间线就不对不上。
那就只能说明,异种打的主意一开始就是替换薛善。
“综合下来,一定可以彻彻底底让我相信,你就是真正的薛善。”
“实际上,不管是通话,杜遮,还是现在薛善,这些都是你。
你自己演了一出苦头戏,为了让我相信你是薛善,为了替代掉薛善。”
安命的手摸过“薛善”受伤的伤口,明明它可以模拟出血肉模糊和血肉喷溅的声音,但还是操控杜遮展示空洞的伤口,让人以为它根本模仿不出血肉的样子。
这样受伤之后,就可以用“薛善”模拟伤口,以此来论证“薛善”的真实。
它感受着安命的触碰,它明明没有肾上腺素,也没有肌肉,却依然感到身体警觉激动到发抖。
说起来,它为什么没有心脏,没有眼睛,没有肌肉,没有神经呢?
因为在故事中,它被一次次的肢解,活剥,以人体的样子被抽丝剥茧,它的躯体连同情愫越拉越长,紧绷成线,最后变成了血腥的作品。
其实没关系,因为在故事中,它是喜欢怪谈崇拜老师的读者,能真切感受死亡变成怪谈成为作品,它求之不得。
它看见安命缓缓的低下头,然后把它抱到了悬崖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