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你的摄像头。”安命直接下了命令。
她看到亮起的屏幕,以及白色的皮肤上黑色的裂口,她近乎可以透过裂口看到其中的骨架,以及缠绕在骨头与皮肤上交错的血线。
忽然,安命一下子,哑然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安命意识到提斯举动之前,血线已经穿梭进剥皮鬼的皮肤,差一点就能把它本体的骨架扼断。
最终,安命听见它笑吟吟地说,“我知道要杀我呀。”
“我去找你。”安命忽地说。
“不用来啦,有点辛苦你吧。”它唠家常一般说。
安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姿态,对方就像平静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她也没问为什么,其实安命也清楚为什么,最终只是说,“我快进监狱了,没人保释我会有点麻烦,还是先回来吧。”
对方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落下,安命忽然心脏抽了下,忽然被奇怪陌生的情绪裹挟。
“你不高兴吗?”神像稀奇地问。
“有点。”安命回答。
神像睁着眼睛等待原因。
安命,“啊,因为我开了个玩笑,但没人笑,所以有点难过。”
神像,“抱歉,刚刚开玩笑了吗?”
安命,“因为我犯的罪保释不了,这种情况罪犯还自大地说,需要人保释,所以算个笑点。”
她自己给自己解释笑点,让安命头一次感觉自己有点惨了,安命发现,自己其实在难过。
自己确实在难过。
神像歪了歪脑袋,这种动作一般代表着思考。
安命低下头,给提斯发信息,让它回来。
神像思考完,顿然开口,“要我除掉它吗?”
它站在这里,表情温和地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把它们处理掉你可以轻松一点。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眼睛澄明,干净到几乎让人怀疑,内里什么都没有,温和轻柔得就像是一尊真正的神像。
神像只是一尊雕像,一个容器,远没有没有动物那么丰沛的感情,很多时候那只是一个温柔的假象,现在才展现了内里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