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飘上天,化成灰烬,也像是我心里的某一部分,终于开始腐朽剥落。
我低下头,眼睛望着那些即将燃尽的纸片,慢慢开口:
“小时候,我一直嫉妒你,爸妈总说你乖,你懂事,是我们乔家的掌上明珠,而我只是你们收养的孩子,是替代你之前夭折的那个姐姐。”
“我做什么都要拼命努力。”我咬着牙回忆,指尖用力抓着伞柄,
“我考第一,他们说你也曾是全年级第一;我跳舞拿了奖,他们却只夸你小时候跳舞多灵气;我生病没人管,你打个喷嚏,爸妈就急得团团转。”
我一字一顿,说得很慢,像是想把这些年压在心口的苦都一口一口剖出来给她看:“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他们的爱,而我用尽力气,也只是个‘还不错的替代品’。”
风拂过,墓前的火光一闪一灭。
“可你也倒霉。”我抬头看着她的照片,眼神复杂,“你怀孕后出了事,一下子就走了,爸妈哭得要死要活,居然还说是我害了你,是我不吉利,与你相克。可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嫉妒过你结婚我嫉妒的是,连死了,他们也还念着你,从未正眼看过我。”
我的眼角濡湿,沈栖白站在身后,依旧什么都没说,只给我留足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