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下厨,他要给我露一手,锅炸了,面条飞了一脸,真正成了面条精,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最后眼瞧着他要掉眼泪了,才止住笑,给他下了碗面。

他吃得直“嗯嗯”,话都来不及说。

这两年我格外地与世隔绝,当生存成了问题,外界的一切都无法令我提起兴趣,更不用说政商两界的变动,所以当我打开B市报纸,想把小垠和某位富商之子联系在一起时,我发觉自己毫无头绪,索性放弃。

漂亮少年永远无忧无虑,永远面带笑容,和他相处给我带了久违的快乐,只是等黑夜降临,我回到破旧筒子楼,会有强烈的割裂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白天的一切都是臆想?然而新一天的相处又打破这种猜想。

偶尔我会迸出危险的想法,这样的生活简直是被秦包养的翻版虚假的身份,短暂的相处,和未知的未来,故而当我们醉酒,他把我压在身下时,我竟觉得解脱。

他小声唤我的名字,我双手自然而然搭在他的肩膀,等待他的吻迟迟不落,他皱着眉:“你明明不喜欢这样,为什么不拒绝我呢?”

我刚要开口,他就接着说:“房间你不喜欢,茉莉花你也不喜欢,饭菜也不合你的胃口,为什么不拒绝呢?”

我想告诉他在他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我被迫接受许多,丧失了说“不喜欢”的权利,但我选择沉默。

我们不欢而散,我以为他要就此离开我,但第二天酒醒了,他就哭着给我道歉,说自己混蛋。

我说不怪他,是我不好,他要的或许是两年前的苏简简,我却还不了他。

我们躺在透明穹顶下赏月,星空尽收眼底,无形的风卷在浓黑的夜,小垠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人问,我都不会理会,偏偏是他问。

他支起身子:“简简,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混蛋?”

“没有,我早忘了。”

他蔫蔫儿地窝进我怀里:“我还没说谁呢。”

我赏了他一个脑瓜崩儿,敢阴我。

不过没关系,人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书房中压低声音的通话。

我知道这是不同与别人的,别的来电他都会看也不看就摁灭,除了这通每天下午三点准时拨来的越洋电话,雷打不动。

关于这通电话,我有无数猜想,但我没有去证实,我已经对世界的真相不再好奇,有时清醒地痛苦,不如麻木着沉沦。

刨除那些身份不明的电话,小垠仍然是那个小垠,他搜罗许多有趣的玩意儿逗我开心,漂亮的五彩斑斓的风筝,会说人话的鹦鹉。

我常常倚着茉莉花不远处的大树,放手令风筝自由飞翔,小垠摘下茉莉花给我做了花环,我戴在头上,浓烈花香充斥鼻尖,他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一低头,我就能与他对视。

他会在这时猛地起身,紧紧抱住我,低喃道:“好喜欢你。”

阳光从灰色树叶间疏漏下来,我张开五指,它们便从我的指缝落在我的眼中,风一吹,它们跳跃着。

两年,有些东西变得彻底,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