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去世界各地寻觅这朵茉莉,该有多幸福。

之后我随顾珩去探望了林如意的母亲,陪她聊天,支开顾珩后,她同我谈起他的从前,讲他隐忍不发,被班级同学欺负从不跟他们说,但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怎么会看不出来,讲顾珩这孩子就是这样。

我们聊到很晚,司机在我的命令下早早回去了,顾珩就把之前丢在医院的自行车重新找出。

我搂紧他的腰坐在车后座,影子摇摇晃晃,我坏心眼地把手往下伸,他一个急刹车,我的脸就撞上他的背,猝不及防,疼得我“哎呦”一声。

我立刻要发作,可毕竟是我先犯的错,在他严肃的眼神中,我“哼”地重新坐好,他才重新启动。

只是这次,他伸来一只手把腰间我的手覆盖住,那样暖和,我心里一边骂着“臭小狗”,一边软软地又想,他才不是小狗呢,他是我的好阿珩,从前他没过过好日子,以后我要对他好好的。

往返医院的日子中,我有了小小的奇遇。

那间医院中多的是孤寡老人,她们常坐在花园长椅中发呆,一呆就是一天,有回我拎着的橘子骨碌碌滚到她们的脚下,有人迟缓弯腰,替我捡起。

我从布满皱纹的双手中接过,她朝我微笑。

第二天又遇见她们,我刚跟顾珩因为他临时有工作不能陪我而闹矛盾,委屈地坐在长凳,那双满是皱纹的手再次帮助了我,她给我块手帕,她拥有如此慈爱的目光,我心中一动。

于是我亲手做了蛋糕给她们。

我知道自己手艺不精,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才敢对她们说出:“蛋糕,给你们。”然后像丢下炸弹似的,飞快逃开。

不料意外获得好评,顾珩还在我身边,她们围上来夸奖我,好囡囡,做得蛋糕真是好吃,我开心极了,却还要故作矜持,昂着头没有泄露一丝情绪。

唯独和顾珩四目相交时,忍不住小小骄傲了一下,他微微低头,在阳光中朝我微笑。

殊不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背叛前的最后温存。

x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