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点点头。
“好,”我笑着拍手,“那么你说说看,我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
本想着他答不出,我正好借此发作,谁想他一一说出,尤其说我偏爱冬天讨厌春天事实上这是必然的,相比较五光十色,处处小心的春天,我自然更喜欢一片白茫茫,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冬天。
眼看他伸手就要拿回书,我一把躲过,尽管我此时极其不愿意提起林如意,但为了我的大计,我不得不说:“那要是林如意喜欢雪天,你会不会陪她出去走走?”
对林如意的爱迫使他落入我的圈套,他毫不犹豫道:“会的。”
“既然你要学着爱我,那现在就陪我出去玩!”
顾珩本就伤了脑袋,此刻更是被我绕晕,最终我扶着他抵达室外清扫干净的长凳,阳光明媚,照得人暖洋洋。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依旧在长凳读书,冰棱悬挂在他身后屋檐,亮晶晶的,他腿受了伤,我不能苛责他陪我一道玩耍,但至少要注视我。
抓过一把雪,往他书上一砸,雪花飞溅,他皱眉看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避开他的眼神,如此反复,他终于合上书,攒个雪团砸中我面门。
我“哎呦”一声,跌坐在地,屁股又给摔疼,面露苦涩,他哈哈笑起来,我揉着额头,怔怔看他。
他真是好看,病容憔悴,更惹人怜爱。
父亲终于在冗务缠身,不得不回去处理公司事务前,来见了我一面,他没有多说,仅叫我照顾好自己,最重要多多关照顾珩。
我明白的,顾珩是我的救命恩人,况且我伤得又不重,父亲这样讲,我很能理解,他仍是爱我的。
送走父亲后,我又通过老管家得知小垠并无大碍,于是我毫无牵挂地与顾珩在此处度过了段不短的美好时光。
虽说他的腿已好了大半,但走路仍然需要搀扶,有天他突然跟我说想出去走走,我索性借来轮椅推着他,我们走过松柏,地上落满尖针,枝头雪窸窣落在肩头,长久不化。
接着走了许久,我们在山背面寻找到一处山崖,万丈深渊,一眼望不到底,隐约听得到淙淙流水声,我们便猜测下头有深潭。
寒风扑面,我觉得有些害怕,强撑一会儿便道:“我们回去吧。”
顾珩叫停,问我有没有看到对面的山。
山峦此起彼伏,我当然看得到,他说来年春天此处就会有漫山遍野的野草野花,我不太感兴趣,敷衍嗯嗯两声。
他接着说:“明年我们一起来看吧。”
我没有深究他说的“我们”,究竟是我们四人,抑或只是我与他,我一听见他要我来见一见我根本看不见的景色,瞬间就生起气来:“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