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彻底臣服,我跪着,他坐着,我卖力献媚,他沉静注视,他完全掌控了我的喜怒哀乐,而我把一整个自己献给了他。
他一定懂得我的心。
那么我究竟该送他什么呢,把他的注意力夺回来,可他什么都见识过,什么都不缺,连我的珠宝大多都是他送的。
我除了苏家大小姐的头衔,根本身无长物,这没能挫伤我,反而让我雀跃,是啊,若非真正一见钟情,他怎么会在母亲去世的那个夏天主动搭讪我呢,我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坐在母亲院中的秋千上,我露出久违的笑容,秋千突然猛地被推起,我高高地荡向天空。
我惊喜万分,一个“秦”字卡在喉咙,回头见到的却是小垠,他呆呆笨笨地拍着手,脸上脏兮兮不知从哪里钻来。
我早把那件事儿迁怒于每个人,小垠自然也有他的罪过,如果他不突然流鼻血,林如意怎么会出现在院子被撞见呢。
我黑脸从秋千下来,头也不回走开,他来拉我,看着他懵懂无知的样子,我怒从心起,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把近日的郁结之气都撒出来,他却仍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
“滚开!”
我终于抑制不住,挥手拍掉他递来的花束,那是一朵朵落花,不知道耗费他多少心血收集捆扎。
他无措蹲下去,徒劳无功地拢起花朵,企图恢复原样,但是有些东西一旦破碎,永远无法复原。
他偷偷擦了擦眼泪,再抬起头,又是一副笑脸,我咬了咬唇,心里难得浮起愧疚:“小垠,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蹲去他旁边,把五彩落英捧在手心,“真好看啊,谢谢你。”
小垠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奋力把花瓣捧在掌心朝天空一撒,为我下了场花瓣雨。
多美好多纯粹,若是时间一直停留在去年冬季该多好,但我似乎生来就要走进这场漩涡迷局。
确信自己不会暴露不安的马脚,我与秦先生通了电话,问他生日那天有没有空见我一面。
他那头风声呼呼,在长久的沉默中,他笑了笑,说:“当然有,简简,我希望我的生日有你陪我。”
我差点落了泪。
在那个年纪的学生中,十分流行折千纸鹤,我预备折一千个千纸鹤,把我想对秦先生的话都写在上头。
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能永远爱我,能把秦家从秦越手里抢来,我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那段时间,我跟疯了似的,一睁眼就在折,我的小跟班都不敢来打扰我,一天下来,头晕眼花,但看着玻璃樽盛满的千纸鹤我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