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看了也会朝我笑吧。

在我不问世事的时间里,林如意病倒了,我对自己说关我什么事,但我还是没忍住去见了见她。

她躺在床榻,紧闭双眼,双唇嗫嚅,我凑上去听,忘了她根本不会说话,见她嘴唇干涸裂开,便端来水杯,托着她的头喂水。

门外突然有动静,我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撒在她的面孔,看起来被我欺负惨了,也不怪顾珩误会我。

他用力擎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门外,他断定我是故意,我见他为她与我对峙,不知怎么就十分气恼,于是我冷哼道:“对,你再晚来一步她小命就没了!”

“我错了,”顾珩抿唇,严肃盯着我,我当他是想明白我不会这样坏,结果他说,“从前我以为你不坏,只是娇纵,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真是蛇蝎心肠。”

我瞪大眼,他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他根本就不了解我,凭什么妄下定论。

我告诉自己,他的评判不会对我造成任何损害,那是由于他自身的狭隘,哼,我不在乎他怎么看我,我还有秦先生,我的生活即将回归正轨。

秦先生生日那天晚上,我抱着那罐我废了好大劲才完成的千纸鹤,在游艇等了又等,太阳落山,星星西移,为了问他爱不爱我而鼓足的勇气也泄气了,始终没等来他。

他的心腹随从木生踏上船,对我说秦先生不会来了。

我以为他病了,急忙询问他不来的原因,木生没告诉我。

直到车子从海边驶回城市,热闹街头的大荧屏上,意气风发的秦先生牵着一个女人,这个我等了一夜的男人,用我从没见过的无比深情,对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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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3章 22

木生的车驶远了,车尾灯泛着灰光,我目送它,一阵冷意突然从身体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

低头一看,是怀里的玻璃樽凉津津地贴着肌肤,夜深又凉,我想把它放下,却没处可放,只好拖着它踽踽独行。

长廊黑漆漆的,老管家没出来迎接我,大约接到秦先生订婚的消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罢。

但木生走前曾十分恭敬地叮嘱我,是的,恭敬,绝非什劳子怜悯,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说秦先生抽空会来见我。

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秦先生没抛弃我,他仍会分我一点怜爱。这样想,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笑容匿在黑暗中。

我怕黑,总说暗夜里有数不清的鬼怪要拖人进地狱,但今天面对黑夜,凄惶多于恐惧。

总算要走出长廊之际,远远地,我看见那株兰花树下立着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盏橙黄的灯。

我的脚步快起来,我急需那团火暖身,但当我看清是谁时,我的脚步又慢下来,是顾珩,那是不属于我的灯火。

果不其然,我刚出现,他就急急走来,我被火团灼得别过头去,耳边是他为林如意怒斥我的声音。

我缓缓转过头,企图从他不虞的面孔上寻觅到一丝口是心非的痕迹,然而没有,他并不关心我,他心系他的林妹妹。

而今夜,我曾深信不疑爱我的秦先生,在我们的情人关系仍处地下,不为人所知时;在我为他的一次搭话而将生活弄得天翻地覆时;在我为他向母亲讨要了许多许多祝福时,毫无征兆地寻得良配,高调示爱。

没有人的爱是属于我的。

管家知道了,后母岂会不知,顾珩岂会不知?他们都顶讨厌我,说不定他在这里就是为了笑话我,笑话我的狂妄自大。

我就像个搞不清状况的可怜虫。

虽然我今夜很累了,但是我依旧紧绷着,吊着一口气恶毒与他对视:“是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