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黑白,又和我钻进同一辆车,我很诧异,询问他是否与我一道去祭拜。

他点点头,随即又补充道:“是苏先生让我去的。”

按照父亲往日极力撮合我们的作风,这并不奇怪。

我与他共坐后排,车窗外景色变换,很快就到了母亲的墓地。

母亲爱安静,她被独自安葬在山林间,那百步台阶之上,其两侧高木林立,风过哗声一片。

仆人止步山脚下,我捧着花,顾珩一手提蛋糕,一手拎贡品,没有一点不耐之色。

往年只有我来祭拜,今年多了个他,于是我一边走,一边嘱咐他:“你得乖乖的,不许乱看乱摸乱说话。”

他不知在发什么呆,我返回踢了他一脚,他才如梦初醒:“走吧。”

百阶石梯走得我气喘吁吁,但顾珩轻松自如,我哪肯示弱,等登顶,双腿软如面条。

母亲的墓碑背靠大树,静静地立在树影中,每个月都有专人打扫,如今一看,早已杂草丛生,石碑也落满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