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后悔问了,此刻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了,你去忙吧。”
但他肯定还是说了,因为第二天就在医院外见到顾珩的车,且不说别的,来这儿是瞒着他来的,他说不定又要借此给我脸色看。
告别林如意,我上了顾珩的车,车窗起雾,擦掉,天气愈发冷,草木都枯死,天地一派衰败之相,不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顾珩没有责怪我不告诉他我的去向,先是跟我道歉说最近太忙,没能陪我,如果想散心他可以请假陪我去度假,没必要掺和这个案子。
他说:“这个案子背后的资本是秦家,我怕你会遇上秦泓,他……”
我气笑了,转过头来:“你们一个两个都跟隔着我打仗似的,怎么,我是你们的炮灰啊?我告诉你,我不怕见着他,你不用管我!”
顾珩闭上了嘴。
没成想给顾珩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在饭局上,我果真和秦泓碰面,双方都不惊讶,也意外地达成一致装作互不相识。
原本她们说是私下小聚我才赴宴,没成想周围坐了一群大老板,呵,官商勾结,推杯换盏没几分钟,这班人露出他们真正面目,说依他们看,这个大概率是价钱没谈拢,小梦寻死觅活,不过是为了多要些钱。
有人变了脸色,有人倒酒陪笑,而圆滑的政客摩挲酒杯,默不作声,笑看这场闹剧,被禁酒的我,久违地昂头喝下一杯酒,酒杯重重掷在酒桌,所有人的视线都朝我看来。
我笑道:“嫖客看谁都像妓女,要我说啊,这种人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唯有秦泓叫了声好,顷刻所有人又都纷纷倒戈,说我是正义之士。
头顶的灯光在旋转,我有些醉了,同林如意打了招呼,就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在镜中见到阴魂不散的秦泓。
我同他没什么好说,转身要走,他忽然说道:“你的故事讲得不错,难怪她愿意出来作证,不过我才知道,原来在你心目中一直是痛恨我的。”
他走到我的身边:“哦,关掉的是林律师的监控器,政府安装的她还没资格关,又恰巧,我是整个案子的负责人,所以不小心听到你对于你自己童年的叙事。”
卑鄙小人,我早该想到。
“那只是我编造的一个故事,秦先生不必当真。”
“是否是故事我们心知肚明,可有点你说错了,或许这些年来我也是错的,我并非不爱……”
未说完的话被错乱的脚步打乱,我要走,被秦泓拉着一块躲进走廊的屏风后,他双臂紧紧桎梏住我,捂住我的嘴,一如从前的从前,我无法挣脱。
来人在外头悄声聊起天来,前几分钟还很正经,渐渐声音小下来,这家高级酒楼隔音很好,走廊格外安静,于是我们把话听得清清楚楚。
“别看这秦泓啊顶着个秦家二公子的名号,风光无限,其实秦家根本看不上他,你看这案子挂老大的名,脏活累活全是这老二干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静了几秒后,声音更小了。
“这秦老二是当年秦老爷子在意大利留下的种,没想过认祖归宗,权当个风流债,结果你猜怎么着,年过五十瘫痪在床,得道高僧云浮大师算了一卦,立马道出是余孽在外。”
“那可真神了!秦老爷子如今确实恢复如初。”
“哼,所以秦老二没什么可怕的,就连结婚秦家都不上心,秦老大结下的亲家可是开国将军。他呢,就一高中老师。”
我听得入了神,连秦泓放开手都没发现,等两人走远,夜风一吹,我才惊醒,要从屏风后面逃走,被他攥住手腕。
“你现在该收拾的是刚才两位,请你放开我。”
他居然笑得出来,仿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