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谈入职事宜。
我开心得简直要蹦起来,那天我难得给顾珩一个好脸色,还在晚餐后给他剥了颗葡萄,“啊”,在他乖乖张嘴时,塞了进去,顺着手指流淌的汁水被我含进嘴里。
他盯着我看,我愤愤道:“想吃自己剥,使唤我上瘾啦!”
以后我就是有工作的人了,不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员,想免费使唤我,门都没有,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连买身职业装的钱都没有,悻悻给他剥了颗。
顾珩是有眼力劲儿的,听说我要去上班,在周末就把东西都给我准备好,衣服鞋子尺码都非常合适,合适到我怀疑他是否偷看我洗澡。
他换了辆奔驰,亲自把我送到公司楼下,临走时递来一个餐盒,然后对我说加油,我紧张得无法关注其他,捏紧饭包,点点头走进去。
可见我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同事非常热情,何况还有同部门的菲菲在其中活络,很快我融入进去,被拉着去食堂用餐。
顾珩的饭我没有浪费,全喂给路边小野猫了,他问起来时,我还连连称赞说好吃好吃,他大约听信了,每天都给我做饭。
后来他的司机委婉提醒我,每天他们的车都停在喂小猫的花坛后面,甚至能听到我嫌弃提饭重的抱怨声。
那段时间,正是我搞不懂办公软件,不耻下问,向顾珩请教的日子。
高中的时候,我就不务正业,更不用说后来在春阑夜的几年,在公司时虽有菲菲教导,可下班后有些文件,我一个人搞不定,搞到深夜屋里还亮着灯。
那天顾珩就敲门进来,见我对着电脑发难,他端起我的咖啡喝了一口,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弄了一夜的文档,做得漂漂亮亮。
中间空了几秒,我知道他在等我先开口问他,在没等到后,他起身要走,我坐不住,叫停他,咬牙切齿请他教教我。
“好吧,”他答应得快速又勉强,“你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我需要收取酬劳,为我念首诗如何?”
我们的交易维持许久,因为总有更难的情况再后头等我,慢慢从一首诗到一个吻,我的眼神没有一刻停留在他的身上过。
我在我的工作上稍有建树,我想我的生活会慢慢好起来,我会远离从前所有,开启新的生活。
我问过菲菲这间公司老板是谁,她支支吾吾说姓王,但是某天我却在茶水间听到总经理打电话,他说:“柳总,什么时候动手?”
我怕被发现,急忙逃离,回去搜了搜,法人姓牛,果然是我听错,不该一惊一乍,可秦泓的出现打破宁静。
我怎么也没想到,总经理念叨了大半个月的大客户会是他。
他路过我的工位时,露出做作的惊讶表情,显然菲菲也很惊恐,要是他在经理面前说两句我们的从前,这些如今和蔼的同事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没把这个插曲告诉顾珩,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这与他有关,我也没有避让,因为如果我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从前的人与事便如同洪流,我必须得趟过去。
经理说秦泓指名要我们两个交接项目,说如果我俩干得好,年底给我们涨薪,我和菲菲对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和项目经理到了饭局。
他们好像达成共识似的灌菲菲酒,我想挡酒,菲菲给我使眼神儿,所以最后送两位醉醺醺女士的活儿,就被秦泓抢了过来。
我们的领导似乎对这种有权有钱人士的操行太过信任,亲自把我们送上车,车门一关,菲菲就唯唯诺诺喊了句秦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