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识转醒时,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细碎起来,恍惚间,慕青听见有人在小声交谈。
窗外暮色渐深,日落西垂。
屋内昏暗,她还未从睡眠中彻底同醒,只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冗长安宁的旅程。
她听见慕建同的声音,温和低声道:“晚上你辛苦点,夜里要量三次烧,超过39度就要喊医生来。”
“嗯,我知道。”
“昨晚在这是不是没睡好?眼圈好重,不行我喊吴妈来陪床。”
“还好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明早慕青妈妈就从外地回来了,如果你碰见了,乖一点,不要顶撞她。”
“我知道了。”
“对了,你别忘了明早得去医生那里复查右耳……”
“嗯,我记得。”
“好,那我走了,你照顾好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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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的缄默后,慕建同忽而轻笑一声,“这样称呼很别扭?”
而后传来少年略显局促的声调:“……有点……”
慕青睁眼看着窗外,隐约听见自己胸腔内宁静缓慢的震颤声,窗外的万家灯火一盏盏燃起,柔暖的光晕在夜色中溶溶散荡开来。
她望着昏暗中浮动的光影出神。
真好啊。
原来在这漫长分离的两年里,他也一直都在被爱着。
不要为我担心
慕建同走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漫长混沌的睡眠使她意志昏沉,慕青从病床上坐起来,恰逢窗边起了一阵凉风,灌进她褪热后汗湿的后背。她赤足踩在地上,无措地望向窗外。
计许进来时见她坐在床边,不由得蹙紧了眉心,伸手探抚她的额头。
干燥温热的掌心在她前额贴覆数秒后移开,计许默默蹲下来,替慕青穿好拖鞋,又将床头的外套拿来披在她身上。
然后他问:“晚饭要在床上吃么?”
慕青没应声,半仰着面孔看他,眸间仍带有一丝睡梦中的茫然懵懂,如同夜雾笼住同涧,催生出一股别样的天真。
计许低头看她,默默无言。
直到慕青伸手悄悄握住他的指尖,他这才下意识地动一动指,然而下一秒就被她紧紧攥住。
慕青不愿开口,只缓缓抚摸着他指腹中的粗茧,她那软得如同云团儿似的嫩指,沿着他的指根一寸寸地向下摩挲,轻缓中又含着些暧昧的分寸感,像是要将那些糙莽的印记,全都烙入她的手心。
纵使他们两年未见,可肌肤的记忆却是一触即发,那些厮磨痴缠的往事几乎是在顷刻间翻涌而出。
“阿许。”她忽然轻声唤他,指尖揉捏着他的掌根。
“嗯。”计许悄悄往前挪一步,声音微颤。
慕青伸手抱住他的腰,俏白的面孔贴在他小腹间轻轻蹭了蹭,软着嗓音问他:“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计许犹豫着伸出手,彻底败下阵来。
他的掌心贴在慕青颈后,极尽疼惜地抚摸着那处肌肤,胸腔内如同涌过一波潮水般气息不定。他将双手慢慢移至慕青后背,轻抚她单薄纤韧的脊骨,听见她的喉间发出细碎微弱的呻吟,慕青问他:“阿许,你回来了么?”
月光泄进窗,被夜色过滤。
她的背脊,锁骨,前颈,脸颊,被他一一抚摸而过。
慕青的气息扑过来,缠得他心尖发酥,耳根烧灼,本能地收紧手臂,将她箍紧在怀中。
身体的反应躲不过,来得极为猛烈。
慕青刚探手想摸,就被计许一把攥住腕骨,他撇开脸,屏息沉默几秒,悄悄和她拉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