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浅在亲眼见到她用棒球杆行凶之后,回去竟病了多日,性格也一天天的古怪起来。
慕青反倒和没事人一样照常去读书交友,初三那年过得很放纵,常常逃学,被抓回去后,又厚着脸皮笑嘻嘻地向慕建同求饶,求饶无果就和他翻脸吵架。
慕青不知道他和顾浅离婚有没有自己的原因,但是她想,如果没有她,也许他们会过得更舒心点。
为什么要朝着那个男生下死手呢?
顾浅后来明里暗里有向她问过这个问题。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很平静,也许手里还在玩着游戏机,朝着顾浅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自己手上,然后她说:“因为那个人在绑我的时候,勒痛我了呢。”
回想完这些事,距慕青被千禾捉回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现在是周日夜里十一点钟,这个时候,不知道小聋子到没到学校,也不知道他吃了没,回去的路途顺不顺利。
她拽过被子闷住头,将自己藏在黑暗中。她感受到自己的四肢倦得发麻,浑身瘫软。
可是意志却在黑暗中,一寸一寸地返醒过来。等到她回过神,手里的电话已经拨通。直到她听见电流杂乱声中,一句熟悉的声音。
“喂,慕青。”
她浑身静滞多时的血液,这才缓缓流淌回温起来。
“计许,我还有个故事想要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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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你等等。”他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逐渐被电流杂音掩盖,继而自动挂断。
慕青捏着手机正愣神,听见房门被敲响的动静。
她没说话,门外也没再发出任何声响。
五分钟后,她收到一条信息。
【明早上学,早点睡。】
这个信号昭示着她和顾千禾之间的战争正式结束。
但她没有闲心挂念到旁的事上,想起计许径自挂了电话心里多少有些委屈。她的身体那样疲惫,可是思念却在此刻叫嚣得愈发强烈。
昏黯的房间,无端的阒然。厚重的窗帘被秋风撩开一角,柔恰的月光从中泄出一抹踪迹。
就在这样漫长等待的黑暗中,慕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想念那个人,无尽的渴切快要将她的心灌满。
万物散却,欲望在浮动,化作翻涌的思念,占据这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时刻。
可怜仔
计许的电话进来时,慕青刚入梦。听见震动声,又倏地惊醒。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
“喂?”
“慕青,是我。”
电话那头噪声很大,一时风,一时雨。嚣杂的声音震颤呼啸着。
扑面而来的风雨声中,计许沉沉喘着气:“慕青……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秋凉的寒气从窗缝间灌进屋子,而他的声音就像是黑暗中洒进来的一束光,有着融融的暖意,挤进她心底。
“阿许。”慕青轻轻叫他。
计许在那头忍着喘息“嗯”一声,抬起手胡乱揩了把汗雨交杂的额头。
慕青躺在床上,手指埋进枕头里,指尖攥起一小块布料反复来回地捻搓。
“我想,还是等到下次见面再和你说吧。”
计许那端忽然安静了些,可能是用手掩住了话筒,彼此之间缄默很久,才听见他沉缓的呼吸慢慢传来:“好,等下次见面。”
“你们那里下雨了?”
“嗯,下了一整天。”
慕青松开捏住枕巾的那只手,缓缓摩挲着掌心下的织物。夜晚毫无声息,无尽的思念侵涌而来,她的心都快装不下了。
那颗心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