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别说年迈体衰的老臣,所皇帝为了表示对近臣的体恤,在端门内建立了专门的朝房,供侯朝待漏的臣子在此取暖、休息。

锦衣卫有专属的直房,陆珩下马后直接去了右阙门。直房里他锦衣卫已经在了,看到陆珩,纷纷站起来行礼“陆大人。”

昨夜的动静那么大,全城人都知道陆珩又办了大案。就是不知,回是哪几户人家栽在陆珩手里。

直房内按照品级落座,官职高的人座位舒适宽敞,他人只能排在后面,还有些人排不到位置,只能站着。站着都还算好的,他们好歹有一个屋檐可遮风避雨,外面那些官位低微、说不上话的臣子,只能站在寒风里等候。如今已至岁末,在凌晨的冷风里站一个时辰,可不算轻松事。

陆珩坐下喝茶,一盏茶见底,直房门从外面推,陈寅来了。陆珩放下茶盏,站起来给陈寅行礼“陈都指挥使。”

陈寅瞧见陆珩,脸上的寒气重了。他淡淡扫了眼陆珩身上的衣服,说“听说昨日,赵淮招了”

陆珩垂着眼睛微笑“陈都指挥使消息果然灵通。圣上天威浩荡,赵淮招认,自是理所应当。”

陈寅定定看了陆珩一眼,陆珩维持着笑意,纹丝不动。陈寅被陆珩喂了个软钉子,虽然生气,却也不能再问了。

皇帝都不知道的事,陈寅却要抢先,岂不是嫌自己命长

陈寅冷着脸落座,陆珩不紧不慢,坐在陈寅下手,继续喝自己的茶。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很快,上朝的时辰到了,直房内的臣子陆续往午门走。陈寅不再看陆珩那张脸,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猛地起身,用力推门走了。

等陈寅出去后,陆珩才终于放下那盏他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慢悠悠起身。他出门后,正好撞到翰林直房的人。几个大学士正你谦我让,看到他出来,都停了停。

陆珩主动给几位阁老问好“杨首辅,张次辅,诸位阁老。”

杨应宁看到陆珩,脸上的笑淡了淡,依然从容不迫地口“陆指挥佥事。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上朝”

陆珩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我向皇上告了假,去保定府查案,前两天刚回来。劳烦杨首辅记挂了。”

杨应宁当然不是记挂陆珩,他巴不得陆珩不要回来呢,怎么惦念他杨应宁担心的是陆珩在保定府耍了什么花招,要不然赵淮明明都交待好了,为什么突然反口

杨应宁仔细打量着面前个年纪足做他孙子的年轻人。是他小瞧了陆珩,他为将京城安排好就万无一失,没到,陆珩竟然跑到保定破局。虽然杨应宁至今也不知道,陆珩在保定府看似正常查案的行程底下,到底又安排了什么。

陆珩对杨应宁伸手,一副尊老爱幼、谦逊守礼的晚辈模样,道“首辅,该上朝了,

请。”

杨应宁无论年纪上还是资历上都足做陆珩的长辈,他也不客气,甩了下袖子,负手从陆珩面前经过。张敬恭跟在后面,陆珩看到张敬恭,眼中笑意加深,依然温有礼道“见过张次辅,次辅大人请先。”

张敬恭意味不明地盯了陆珩一眼,敛袖走了。陆珩把几位阁老一一送走后,才慢条斯理收回手,朝午门走去。

御道两侧已经站满了官员,深紫、朱红、靛蓝各色官服混迹在一起,像一幅打翻了的大染盘。随着陆珩一步步走过,两旁窃窃私语的官员俱是一停,随即垂手避让,无声分出一条道来。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勋戚一班位次又稍前于武官。陆珩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后,稍微抬眼,便留意到不远处傅霆州正阴沉沉盯着他,看目光恨不得将陆珩碎尸万段。陆珩到此刻还在他家里沉睡的卿卿,专门迎上傅霆州的视线,对他挑眉笑了笑。

傅霆州看到陆珩张扬中带着挑衅的笑容,拳攥紧,要不是此刻还在上朝,他都过去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