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当我也要去拜见恩人。”薛夫人笑,“你偏不让阿娘出门。”

“没关系的,我就是去看看他们。”春天道,“等过几日阿娘身子好些再去吧。”

“总要多准备些谢礼。”薛夫人盘算,“挑些合适的,不知恩公喜好些什么”

“阿娘,

你叫他李渭就好了。”春天只觉别扭,无奈道,“他就是李渭。”

“这样可不对,他怎么说也比你年长些。”薛夫人微笑着去牵春天的手,先把此事搁下“饿了吧,我们先吃饭吧。”

自那日心急吐血醒后,薛夫人对靖王愈发的冷淡,对春天愈发周全,同吃同睡,兴许是得而复失的惧怕,也是想要多补偿些春天,事事巨细靡遗,亲力亲为,将春天的头发丝都呵护的周全。

她原本已是心如死灰,但给春天洗头沐浴,见过春天胸背的伤口,也握着那一把梳不起高髻的发,听她不经意间说起一路幕天席地荒地而眠,半夜挑灯见到她紧紧蜷睡的睡姿,也能想象她这一路的艰辛,那一颗冰冷的心却慢慢的积蓄着力气,她知道那是什么。

她这一生从来柔弱、很少自己拿过主意,幡然醒悟后,她亦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

她已经负了自己的丈夫,应当要对得起自己的女儿,

满桌饭菜丰盛,

婢女围绕,毫无春天可需动手之处,春天见薛夫人忙前忙后,心头无奈,也只得笑着应接。

桌上有一道五彩花糕,是薛夫人让厨房专为春天做的,此时端到春天面前“娘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花糕,让厨房按着你的口味做了一份,妞妞尝尝看。”

那碟花糕做的小巧精细,薛夫人料定春天会喜欢,笑盈盈的挟起一块,送到春天唇边。

春天脸色遽变,将头一扭,伸手轻轻推开薛夫人递过来的那方糕点。

薛夫人不曾想春天这个反应,望着女儿发白面容,握着筷箸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春天见母亲神色,忙忙解释“小时候吃的太多了许是吃腻了,后来大了就不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