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苦笑道:“关先生果然是无所不知,来天门山来拜师的这高润,正是赛阳夫人与神武皇所生的幼子其人。”杨忠讶然,看了杨坚一眼,沉吟着没做声。关逢龙眼波流闪,笑着说道:“这样说起来,独孤小姐与高润,岂非是有同门之谊?”独孤信苦笑,说道:“正是。”
杨忠闻言,顿时面沉似水,默不作声。杨坚见状,急忙说道:“爹爹明鉴,这件事珠儿一早已同儿子说过,她与高润虽是有这样渊源在,但与儿子成婚之后,自会将过往了断干净,高润生死,概与她无关,即便其人死在她跟前,她也不会因为曾是同门的缘故,而对他生出怜悯之心。”杨忠不置可否,独孤信却听得苦笑,斟酌片刻,咬牙又说道:“大公子你还有所不知,次年小女师成,适逢赛阳夫人上天门山探望爱子,小女曾与她交谈过,对其人才识甚是钦慕,在征得那老者同意后,两人竟又拜入她门下,学习匈奴兵法,彼时赛阳夫人曾让小女立过毒誓,自今往后,要听从高润约遣,其人有生之年,但有驱使,小女必当蹈火不惜,如若背弃誓言,即当死于惊雷之下。”杨坚骇然,脸色骤变,吃吃说道:“这件事珠儿不曾同我说过。”独孤信叹息,说道:“她心中想必是爱极了你,生恐说出来,你会改变对她的心意,哪里敢多言?”
杨坚脸色雪白,闭着双唇,内心似是遭遇巨大冲击,杨忠默不作声,看了关逢龙一眼,关逢龙会意,沉吟了阵,意味深长说道:“现时今,北周和北齐一直兵戎不断,小公子文武双全,日后必定会报效北周朝廷,高润却是北齐神武皇爱子,你两人迟早有干戈相向的一天,届时独孤小姐如何自处?”杨坚默不作声,身子却轻轻一颤。关逢龙看在眼里,心下叹息。独孤信苦笑道:“关先生说的极是。杨坚默不作声,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骨节青白。
此时杨忠沉吟了阵,缓声说道:“坚儿,你果真喜爱独孤小姐?”杨坚面色灰白,颓然说道:“是。”杨忠默不作声,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便是这样,你仍然想娶她?”杨坚踌躇了阵,说道:“是。”杨忠沉吟了阵,说道:“那么你答应为父两个条件。”杨坚愣住,跟着喜道:“什么条件?”杨忠默不作声,沉吟片刻,反问道:“坚儿,你觉靖儿如何?”杨坚说道:“爹爹的意思是?”杨忠说道:“爹爹将靖儿许给你做妻子,你可愿意?”杨坚惊讶笑道:“爹爹,靖儿现时才只六岁。”杨忠说道:“你现时也不过才只十八岁,不急着成婚吧。”杨坚微微皱眉,沉吟了阵,说道:“爹爹,儿子向来都把靖儿当做自家亲妹子看待,心中对她从未有半点儿女私情。”杨忠说道:“那是因为靖儿还小,等她稍稍年长,你自然会中意她。”杨坚默不作声,沉吟片刻,杨忠说道:“为父的条件即是要你待靖儿及笄,娶她为妻,完婚之后,即可纳独孤小姐为侧室。”
杨坚皱眉,沉吟片刻,委婉说道:“爹爹,儿子斗胆问一句,爹爹为何非要将靖儿许给儿子做妻子?”杨忠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坚儿,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爹爹的用心,靖儿于你一生会有莫大帮助。”杨坚沉吟片刻,说道:“好,儿子可以娶靖儿,但儿子也不能委屈了珠儿,所以立她为平妻可好?杨忠沉吟了阵,断然说道:“不成。”杨坚有些怒,说道:“设若儿子坚持呢?”关逢龙微微皱眉,独孤信面上却变色。杨忠弯唇轻笑,沉吟片刻,一字字说道:“为父便杀了她。”杨坚面色惊赫,默不作声,额间却渗出汗珠,显是内心剧烈交战,良久咬牙说道:“好,儿子听命就是了。”杨坚面色微和,沉吟良久,说道:“甚好,靖儿今次可有跟你一同来洛阳?杨坚说道:“有的,此时正在别间,伺候丽华妹子梳洗。”杨忠沉吟片刻,说道:“你将她带来见我。”杨坚领命出去。
不大功夫杨坚即将司马靖领来正厅,司马靖对着杨忠福了一福,说道:“奴婢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