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微笑,沉吟了阵,悄声对关逢龙说道:“关先生,若是本王料的不错,皇太后今次召见,必定与阿史那皇太后北归有关。”关逢龙眼中波光微动,笑着说道:“何以见得?”杨忠微笑,却不再说话。
宝蓝色的天空深邃辽远,四下寂寂无声,屠卢站在隋国公府杨坚所居的斫朴居观星台上,望着满天星斗,怔怔出神。司马靖和杨坚站在不远的拐角处,不声不响的负手守候。司马靖自五岁开始,虽然仍然是住在保阿居内,但身份上则由杨忠安排,成了小公子杨坚的婢女,屠卢和关逢龙对此都有些不悦,但也都隐忍着没说出来。此次杨忠离开王府去洛阳,临行时候仔细交代杨坚,务必要看顾好大夫人屠卢,关逢龙则私下里交给司马靖一只锦囊,嘱咐她挂在腰间,片刻不得离身。
到了戌时左右,杨坚开始有些困顿,悄悄打了个哈欠,低声对司马靖说道:“靖儿,你猜大娘她还要在此间呆多久?”司马靖笑着说道:“我不知,不过你若是困了,不妨先回房休息,我来守着大夫人吧,若是中途遇到异状,我就放鸣镝箭知会你。”杨坚苦笑,说道:“不敢的,爹爹临行时候特别交代,切切要看顾好大娘,不得比她早睡,不得比她晚起。”司马靖笑出来,想了想,说道:“那我找一颗糖果给你吃,提提神看,好么?”杨坚苦笑道:“好。”
司马靖遂伸手自腰间锦囊内掏出一只精致红色小瓷瓶来,拔下瓶塞,倒了一粒嫣红药丸在掌中,递给杨坚,杨坚皱眉说道:“这是什么?”司马靖笑道:“是关先生炼的崇元丸。”杨坚苦笑,低声说道:“不成,那是关先生特意炼来给你续命用的,你拿来给我当糖果吃,着实浪费。”司马靖想了想,就将药丸装进红色瓷瓶放回锦囊,另又掏出一只绿色瓷瓶来,倒出粒绿色药丸,递给杨坚,那药丸约有莲子大小,在司马靖掌中散发淡淡清香,闻来就令人精神一振。杨坚笑着问道:“这又是什么?”司马靖笑道:“大夫人送给我的鹿鸣丸,味道甚好,你吃吃看。”杨坚微笑,沉吟片刻,接过药丸来放入口中,细细品过,笑着说道:“确实如此,给多我两粒”。司马靖遂又倒出两粒,递给杨坚,这才将瓷瓶收起,放回锦囊,杨坚看着她那锦囊,待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如此又熬了半个时辰,杨坚实在困极,苦笑说道:“靖儿,我真是熬不住了,你去劝大娘安置了好么?她是最肯听你说话的了。”司马靖想了想,含笑说道:“好吧,容我试看。”说罢行至屠卢跟前,笑着说道:“大夫人,时候已经不早,不如该安置了吧。”屠卢默不作声,转过头来,望着司马靖,目光中有些微的暖意,笑着说道:“靖儿,我教你观星象可好?”话音刚落,就听得杨坚在不远处叹气,司马靖忍不住抿嘴笑出来,说道:“可是小公子已经十分困顿,改在明晚可好?”屠卢默不作声,沉吟了阵,提声说道:“小公子若是困了,不妨先回房休息。”杨坚心里叫苦,急忙走出来陪笑说道:“没有的,儿子刚刚是有些困顿的,不过现时已经精神百倍的了,大娘不要听靖儿这小婢胡言乱语。”屠卢面色一沉,没来由的勃然大怒,说道:“靖儿她不是小婢!”
杨坚愣在当场,一时之间竟做声不得。屠卢胸口起伏,紧闭双唇,不发一言。司马靖苦笑,沉吟了阵,说道:“大夫人不是要教奴婢观测星象的么?”屠卢怔怔望着司马靖,突然落下泪来,说道:“靖儿,已经跟你说过,不可妄称奴婢。”司马靖默不作声,自腰间掏出丝帕,擦拭屠卢颊上泪珠,笑着说道:“大夫人疼爱我,我是知道的。”屠卢叹了口气,拍了拍司马靖苹果一般的脸颊,似是满腹酸楚,却笑着指向夜空中的一团流云,说道:“你来看,这一团云气,叫做归邪缤纷。”司马靖顺着屠卢指向望去,只见那团云气在太微宫内,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屠卢接着说道:“大凡有云气非星如云,就称之为归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