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母后,也只在一旁,轻轻劝了两句,便再无声息。

手心,红肿得像发面馒头。

那疼,她记了许多年。

自那以后,她在秦老太君面前,便收敛了所有爪牙,装得比谁都乖巧。

岁月流转,恩宠日盛。

她几乎,快忘了那钻心的疼。

忘了秦老太君这双眼招子,究竟有多利。

如今,这双眼,正盯着她。

像盯着一只,跳梁小丑。

祁照月浑身一颤,指尖冰凉。

滔天的悔意,几乎将她淹没。

她怎么就这么蠢!

怎么偏偏选了这园子!选了这光天化日!

为何不将那凌曦,拖进无人厢房,关上门,再慢慢炮制!

如今,撞个正着!

撞上的,还是秦老太君,秦大夫人这两个老狐狸。

这姓凌的,怎地跟谁都能攀扯上几分干系!

祁照月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一丝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让她当众推翻自己的话?

向那个卑贱的凌曦认错?

休想!

她祁照月,便是死,也绝不低这个头!

可是若是捅到太后那边,她也……

喜姑在一旁,吓得魂飞魄散。

公主这犟脾气!再不转圜,今日真要栽个大跟头!

她眼珠骨碌一转,心一横。

“扑通”一声闷响,重重跪倒在地。

“老太君明鉴!大夫人明鉴!”

她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

“两位看岔了!”

“是奴婢!是奴婢手脚笨,没拿稳那锦盒!”

“公主殿下尊贵,只是衣袖拂过罢了……”

凌曦挑眉,还能这么圆?

第270章 何必栓在一人身上

喜姑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哭腔,急急道:“全是奴婢的错!”

“是奴婢慌张之下,手一滑,才让锦盒掉落在地!”

“求老太君、大夫人恕罪,与公主殿下全然无关!”

凌曦冷眼瞧着,这喜姑,倒真是忠心。

上回在白家画舫,也是这般将所有罪责揽下,替祁照月生受了几棍子。

今日这场景,何其相似?

只是,就算喜姑将这摔盒子的事认了,祁照月方才那番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恶毒心思,又岂是能轻易遮掩过去的?

秦老太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行。”

“就算是你这奴才手脚不利索,摔了东西。”

她目光淡淡扫过喜姑,又转向祁照月。

虽隔着花窗,方才祁照月那瞬间的力道,她可瞧得清楚。

“可”老太君话锋陡然一转。

“方才殿下那些不问情由,便指责凌丫头的那些话,总归不是你这个奴婢教的吧?”

喜姑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话,要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