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等后天家里摆酒宴客,二郎和他的同窗就启程去州学。”
谢蝉心里一跳,抬起头。
她这些天忙着画花样子,谢六爷没和她说府里的事。
仆从知道谢蝉素日和谢嘉琅亲近,小声说:“大郎没被选中。”
谢蝉合上账本,她猜到了,假如名单里有谢嘉琅,谢六爷一定会告诉她,去县学送东西的伙计也会和她报喜。
夜里,谢六爷从外面回来,谢蝉道:“阿爹,明天我想去县学看看长兄。”
“你知道了?”谢六爷坐在榻前,踢掉靴子,把脚插进热水里,舒一口气,“你不用去县学了,明天我们回府,大郎明天也要回府,他们县学放假。”
“那我明天去县学,和长兄一起回去。”
谢六爷摇摇头,“等你去县学,大郎已经出发了,你去了也是扑个空,说不定他比我们早回府,去收拾东西,早点睡,明天要早起。”
谢蝉只得回房,收拾了些衣物,早早睡下,想着谢嘉琅,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楼下,谢六爷叫来仆从吩咐:“九娘画花样子的事,我没和府里的人说,你们几个都把嘴巴闭严实了,谁透露出去,立刻逐出府,谁来求情都没用。”众人应是。
*
县学外大街。
晨曦微露,长长的宽巷间飘洒着细密的雨丝,青石板湿漉漉的,瓦檐前水珠嘀嗒。
街巷两旁店铺的门板被潮气浸润得油亮,报晓钟声遥遥飘荡。
包子店、煎饼店的伙计打着哈欠,卸下半边门板,进进出出,炉灶里炭火噼啪,蒸笼热气蒸腾。
冯老先生从县学走出来,长随撑着伞跟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