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凶悍,似在疆场驰骋。

靠在车窗前眺望的范德方不禁坐直了:不用靠近细看,光听声音、看那些马奔跑的体态,他就可以断定:那些马每一匹都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骥!

那些马跑得飞快,为首的随从看到路口有人等着,完全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

谢蝉带着人退到路边:“我们先后退。”

转眼间,队伍已经从他们眼前疾驰而过,没有停留,下了路口,直奔驿站而去。

他们气势汹汹,范家护卫没敢上前。

随着队伍中一人的手势,所有人勒马停下,飞扬的尘土里,轰雷似的蹄声戛然而止。

在驿站等候的官差迎上前,那十几人跳下马背,簇拥着一个身裹长袍的人往里走,最前面的随从把一份文书拍到官差身上。

官差看了文书,点头哈腰,一叠声吩咐小吏去为钦差大人牵马。

驿站外,范德方问谢蝉,“你看到谢大人了吗?”

谢蝉摇摇头,难掩失望之色。

那些人都身穿锦袍,背负长弓,腰悬弯刀和箭壶,体格和他们的坐骑一样健壮,分明是武人,每个人头上戴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相貌,等他们下马时,她一个一个辨认过去。除了被簇拥在最当中的那人始终没摘下斗笠,其他人她确认过了,不是谢嘉琅。

他果真没和汪侍郎同行?

范德方看谢蝉脸色不好,忙道:“刚才那位一定就是汪大人,我们送张帖子求见,汪大人肯定知道谢大人到哪里了,说不定谢大人就在后面。”

谢蝉点头,眸中阴霾散去,笑了笑,汪大人来了,谢嘉琅不会离得太远,她再等等就是了。

身边的范德方突然咦了一声,指着院门处,惊讶地道:“九娘,你看这位汪大人,真年轻。”

谢蝉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夜幕笼罩下来,驿站已经点起灯笼,官差打躬作揖、小心翼翼地簇拥着队伍往里走,人群当中的男子摘下斗笠,回头,漫不经心地扫一眼身后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