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另有打算?
“要写信告诉六爷他们吗?”
谢嘉琅提笔蘸墨,“我在信中说了。”
吕鹏一笑,原来谢嘉琅在给平州城那边写信,难怪写了这么久。他去楼下找店家讨了壶热茶送到房中,退了出去。
谢嘉琅接着写信。
“虽阴雨冥冥,京中百姓仍争相观睹,摩肩接踵……”
他在写琼林宴当日京中的热烈盛况。
琼林宴后,礼部主事找到他,说他的离京文牒还没备齐,要他等几天。他回来便给平州城那边写信,告知谢六爷此事,叮嘱文宇、谢嘉文几人照
应好内外事务。
然后是写给谢蝉的信。
提笔写下「吾妹」两个字,他手里的笔停下来,出了一会神,换了张纸,这一次没有写谢蝉的小名。
他告诉她自己已经顺利通过殿试,只等正式任命下来,说完正事,想着她可能对京中的事感兴趣,写了一些平时起居、市集行情和琼林宴的见闻。
平时寡言少语的人,不知不觉间,写了封长信。
写完最后一个字,谢嘉琅想起吕鹏的揶揄,眉头轻皱。
他话不多,给别人写信也尽量简洁,像写公文一样,明确,简略,格式严谨,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唯独给谢蝉写信时会不由自主地写长。而且因为写了很多琐事,看起来略显散漫,像和她对坐窗前,闲话家常。
摇曳的昏黄烛火映在纸上,墨迹未干,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夜已深了,细雨蒙蒙,雨丝在屋瓦上汇集成雨线,顺着凹凸的瓦垄蜿蜒,窗外,一阵阵绵密的沙沙轻响。
谢嘉琅揉皱自己刚写好的信。
这些天平州城那边送过来一封信,是谢蝉写的,殿试只能补考一次,她担心他这一次殿试再出波折,信写得简短。除了报平安之外,没有多写一个字,唯恐他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