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琅摇头:"就那样放着罢。"?

一如他控制不了的心绪。

谢蝉接到谢六爷的信,匆忙动身。她上元节前就准备回江州

了,大件行李早就收拾好,只用整理一些文书画册和贴身衣物。

谢嘉琅一直没回来,她只能留下一封信,出城,至渡口,赶上一条南下的船只,登上船,长吁一口气。

第二天下午,船到达谢蝉和谢六爷、范德方约定好碰头的渡口。

谢六爷和范德方在岸边等两天了。

见到女儿,谢六爷松一口气:"这船明天就要走了,我正愁你赶不及,想着要不要换条船。"

谢蝉下船,要随从把箱笼行李搬到谢六爷他们那条船上,问;阿爹,上封信你不是说过几天才动身回江州阳马?怎么突然催得那力

急?"

他之前还说要是有时间会改道去京师看望谢嘉琅。

谢六爷和范德方相视一笑,拉着谢蝉上船,笑眯眯地道:"我接到家里的信,你阿娘有身子了,我离家的时候,她月份浅,没人知

道,前些天她不舒服,请大夫瞧了才知道。""

谢蝉如释重负,原来是喜事,谢六爷的信写得没头没尾,催促她立刻动身,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我给长兄写封信,告诉他这件事,免得他担心。"

她写好信,翌日清晨,等大船停泊在下一个渡口时,叫进宝去岸上,托人把信送去京师。

进宝刚下船一会儿,船家派伙计来催促,说船要开了,请各家赶紧把下船的人叫上船。

船上的人抱怨不迭,他们大多是做买卖的,来到京师附近的州县,少不了下船买些货物带到南边去贴卖,这还不到半个时辰,能买什

么?

船家一脸歉意,给众人赔不是:""刚才官差过来传话,有贵人的船要过来,我们这些船都得开走,不然贵人的船进不来。"

众人惹不起贵人,纷纷派人叫回下船的伙计家人,渡口的船家纷纷解缆扬帆,离开渡口。

他们的船刚走,南面运河上,一条威风凛凛、用锦帛装饰的大船破开朦胧晨雾,朝渡口扑了过来,大船上数面硕大的旗帜迎风招展,甲板上隐隐有寒光闪烁,亲兵卫士持刀立在旗下。

渡口还有几条船没来得及开走,船家满头是汗,大声催促。然而他们的船帆刚扬起来,大船竟然不管不顾,直接撞了上去!

轰隆隆一阵巨响,夹杂着恐惧的惨叫,一条小船被大船无情地顶到渡口的长桥上,有船家和水手落水,岸上的人避让不及,也被大船掀起的波浪卷入大河里,渡头一片呼救声。

岸上的人和旁边的船只慌忙去搭救,而大船若无其事地停靠,船上之人大摇大摆下船,钻进等候在岸边的马车里,扬长而去。

谢蝉他们的船已经离开渡口很远,船家跳望渡口的惨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对众人道:"你们看到了吧,那是宁安长公主家的船,天家骨血,金枝王叶,刚才要不是我们走得快,现在大家和河里的人一样的下场!"

长公主身份尊贵,众人不敢议论,摇头叹息。

谢蝉眉头敏起。

宁安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姐姐,现在是长公主,以后会成为大长公主,她性子极为跋扈,府中豢养的门客、管事、扈从仗着她的庇护作恶多端,民间多有怨言,各地官员畏惧长公主,不敢过问。

"你们看,又有一条船过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一条和宁安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