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转,看谢嘉琅回来,飞奔上前"公子,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一下午,去姜府问过了,也去书肆找过了,都防找
着公子。"
"怎么了?"
仆妇道"公子,九娘走了。"
谢嘉琅脚步忽地顿住,视线落到仆妇脸上。
仆妇道"九娘白天接到一封信,六爷和范家四公子已经到约定好碰头的地方了,只等着九娘过去汇合,九娘赶紧回家收拾行李,本来说等公子回家了再动身,范家那边一直在催促,说船不能在渡头停太久,九娘叫我们都阳去找公子,没找到,她等到刚才,怕误了时辰城门关了,只好走了。"
谢嘉琅呆了一下,心中微微抽动。他基地回过神,放下书,要青阳去牵马。
"走多久了?走的哪道城门?"
妇想了想,道"走了有差不多一盅茶的时候,走的南城门。"
谢嘉琅翻身上马,扬鞭,一骑飞驰而出。
天色越来越暗,店铺纷纷合上门板,街上行人稀疏。
谢嘉琅骑马赶到南城门前。
城楼响起雄浑肃穆的鼓声,最后一道夕晖照在城墙上禁卫军的甲衣上,折射出一道道凛凛寒光。
那道沉重的城门在谢嘉琅眼前缓慢地合上,几声巨响,不留一丝缝隙。
谢单已经出城了。他勒马停下。
早就知道她不能多待,但是她留下了,愉悦暗暗地浮动,他以为她还能多待几天。
没想到,灯节刚过完,她就走了。
雪夜,她来得突然,让他以为自己恍在梦中。
她离开也如此突然,让他瘁不及防。
本该如此。
他们之间就该像这样,她的到来和离开,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能挽留,不能干涉。
他这一生注定这般,一个人走下去。
这是他早就领悟到的,他也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把一切不该有的念头深埋起来。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发现她离开,是另一回事。
城门口,无边夜色笼下,将谢嘉琅淹没。
第69章
夜穹昏黑,笼盖四野。
谢嘉琅回到院子。
昏黄的灯光被窗纸筛过,雾蒙蒙的,笼在廊前。
院内静削肖的,没有轻快的说话声,没有忙碌的身影。
他走到谢蝉住的屋子前,推门进去。
她走得匆忙,地下几只箱笼凌乱敞开着,床边屏风上挂了两盏灯,一盏宫灯,一盏鱼灯。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痕迹了。
仿佛她并未来过。
他沉默大着,转了一圈,除了她特意为他带的衣物和江州糟鱼、点心,她的东西一件都没留下,干净利落。
青阳做好饭,请谢嘉琅去用饭。
他一个人吃饭,安安静静的。
谢蝉在这里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多热闹,她怕打扰他读书,脚步声都很轻。但是她一走,院落就显得格外的清寂。
像窗纸上破了一个洞,风吹进来,荒凉萧瑟。
青阳章来一封信:"公子,九娘写给你的。"
谢嘉琅停箸,展开信纸。
信是谢蝉匆忙中写的,字迹潦草,她说要出城去和谢六爷他们碰头,不能多等了,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多加餐,勤添衣。
他看着信,在灯前独坐。
仆妇提了两包韵姜糖和琥珀蜜进来,"公子,您下午拿回来的。"